“必然是,绝对错不了,那苏……贱人能培植出有灵纹的紫仙实,除了她,谁另有这才气!”张子茗双拳紧握。
她所不知,太阴之力超脱界气,不在三气当中,能与三气并存相容,最是温和。它穿过七经八脉,流过丹田,每过一处,苏谷仪身躯就如轻风拂过。
她说话的同时,丹房门一开,从内里走出一个娇俏的少女,她眼神一动,刚好将张子茗的话都听入耳中。
夜枭啼鸣,揽月峰上除了树叶因风拍动的声音,没有一声多余的虫鸣,越是如此,越衬得峰头沉寂。
揽月峰之下,俯望远处山影子,昨夜诡怪的灰雾,早已悄无声气地褪去。
老者自是睿真长老。
……
法符!
哎……
她昂首看了看弦月的方向,在揽月峰上,找了一个最好的位置,就地盘腿,埋头打坐。
苏谷仪远眺的同时,十丈以内的纪越峰上,也有一人顶风而伫,那人也站在峰头,负手而立,背着一个笔挺而立的青年,面对之处,恰是那横亘的,暗淡地山脉。
梓鹃没有反应过来。
周边气象阴怖,苏谷仪本来另有些发憷,但凝神沉入修炼以后,那些微提着的心也一点点放了下去,本来的动机摒开,顿时心如止水。
提到万符阁,刘元衣袍一动,上前一步:“听闻不久前,他们得了两道上古金符,”他顿了顿,又开口:“是法符。”
刘元听到了睿真长老的自语,点头道:“他们虽得那上古金符,却并没有符炼之法,传闻是被一个不着名的年青女道抢了去,现在下落不明。”
她闪着眸子,暗忖,让王章义送青菜,到底是甚么意义?他哪来的青菜,会有如此服从?王章义与仙门其他仙长没有熟谙的,独一熟谙的人,那就是……
“好啊!好得很!李管事胆量大了,竟敢不听我的警告!”
梓鹃想了想,还是道:“我问了灶房的刘仙仆,他说,李管事亲身去请那姓王的小子归去,还每日让他送一车青菜,这便罢了,李管事还承诺了十枚金珠。”
灵气是为青色,这光点比之灵气,没有那么显眼,非常温和,正如当空的蟾光,温润非常。
他们固然不懂符法,但也明白,符法之道,除却符炼天赋,其次,如果没有符炼法门,就算是符炼大师,也没法从金符当中窥得符道,不然符法传承,又岂会消逝近万年?
太阴之力与灵力共同绕过了一周天,最后,缓缓入九宫盘中,而后,九宫盘悄悄转动,没有任何窜改。
她只看了一眼,就跳上飞鹤,腾空驾去。
处在内视中的她看不到,揽月峰中心的石台上,她周身都裹着淡淡的月辉,脸上,手上,满身各处暴露的肌肤,都泛着白玉般的光彩。
她手中捧着药杵,气极时蓦地举起,神采一红,又硬生生顿住。这药杵是玄玉所制,能制止灵草当中灵气外泄,值十枚金珠,代价不菲,这如果毁去,又令她肉痛不已。
心沉灵台,遵循九宫诀上之法,她先将真气运了两个周天,再在心中默念口诀。
张子茗眼睛一撑,道:“是她!”
好半晌,风中传来一阵幽幽感喟,轻的几不成闻。
刘元闻言,不知如何安抚,目中月光投入,忽而闪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话道:“苍山虚无中必然有破解之法,共道会期近,此次不可,那就再等十年。”
在她眼中,这灰雾非常奇特,她记得阴山上的黄茅瘴,再如何短长,也是暮气沉沉的。
她肃立而思。
李管事获得了好处,王章义顺利回了灶房的事情,张子茗当然是第一时候晓得的。
她还意犹未尽,却见经脉中,荧光垂垂减退,再也没法吸归入体,怔然之际,神念突从灵台中退出,她展开眼来,就见一阵刺目标红光,在天涯交汇之处,激射而出,越入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