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叶行远起床,带领世人急行军十里,一向到达东湖边的池沼平原。这里空中坚固,本来都是湖床淤泥,只是本年干旱,这才暴露水面。
此时除了陆十一娘外,在他身边只留下二十八骑。叶行远慨然大笑道:“诸位,为国而死,死得其所!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本日诸君可愿与我共死否!”
“只要在这里了。”叶行远叹了口气,这里实在不算是甚么天险,也不是甚么短长的天时,但四周想要借用天时对抗妖寇,也只能选这个处所。
却说九狮驼带着九万妖寇,浩浩大荡超出了两省边疆,踏入江东,也就是兴州府的范围以内。叶行远别的做不了,兴州府南面的村民,都被他强行召入城中,坚壁清野,这里百里路未曾有火食。
团练们卖力摇旗号令,故步疑兵,固然也有被追击的伤害,但总比正面对抗妖寇冲锋来得安然很多。
莫非说是从中间调过来的救兵,但之前都没传闻有任何意向啊?九狮驼懒很多想,恼道:“不过是数千疲卒,也敢螳臂当车?令前部建议冲锋,将他们碾碎!”
她当然晓得这个任务九死平生,但走都走到了这一步,莫非还能后退?大人只要能闯过这一关,以后必定飞黄腾达,她也看得清楚。
九狮驼一怔,昂首看天,却见身后的天空,竟然被一边炽热火光染红,仿佛是落霞漫天。
妖寇们不懂兵法,公然入彀。九狮驼蹙眉道:“兴州府那里有这么多兵?”
众妖寇发一声喊,急冲而出,有人劝谏道:“大元帅,谨慎有诈!”
李夫人走在芦苇丛中,用力的踩着空中,如果不谨慎,会堕入约莫两寸深。妖寇身着甲胄的话,会陷得更深些,但仅仅这个,还不敷以抵挡妖寇的脚步。
九狮驼面色蓦地阴沉下来,“叶行远,你想与我同归于尽?”
九狮驼看着满面血污,犹自奋战的叶行远,拍掌赞道:“本来是个墨客,一介墨客,另有这等悍勇,实在叫人赞叹。
几百人对抗数万人,就算本来胆气豪壮,大抵也会吓破了胆,叶行远要不在,大抵他们撑不了多久就会崩溃,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九狮驼听人禀告,赞叹道:“想不到人族另有这等懦夫,也好,待会儿我亲身会会他,问清他的姓名,才好送他去死!”
明显是他被包抄,还能说得出这么豪壮的言语,九狮驼也是哭笑不得。
他笑道:“本来你便是名动天下的叶行远,好好好,斩了你的头颅,也算是不屈辱我的大刀!现在我数万雄师,纵横天下,如何能算是虎落平阳?”
清心圣音神通尽力激起,那些锦衣卫到底也是血性男人,只感觉胸中血气彭湃,晓得如果本日崩溃,前面的父老乡亲全都要遭殃,当下也是不顾存亡,借着营寨粗陋的栅栏防备,向那些妖寇射箭。
初冬的气候本来就枯燥,芦苇本身又是最好引火的质料,在胡九娘等人决计防火之下,敏捷的伸展!
李夫人晓得他说的乃是正理,只能点头承诺。
胡九娘与欧阳紫玉带着那群海寇,另有任务,提早便分开了芦苇丛。李夫人也带着上百个乌合之众,到芦苇荡深处埋伏。叶行远就带着锦衣卫,堂而皇之的向前,要在路口堵住妖寇的雄师。
这些锦衣卫庸庸碌碌,说不定平时还常常有逼迫百姓之行,此时却为了保民而死。叶行远心诽谤感,却只能咬牙对峙,重整步队,筹办乘机反击。
“大人,就让我带领锦衣卫的弟兄,引妖寇入彀,正面对抗吧?”陆十一娘咬了咬牙,这时候表忠心。
叶行远与陆十一娘身先士卒,各展神通,八方刀轮、轰隆弦惊连发,冲在最前面的妖寇像是被镰刀收割一样倒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