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诸官早就传闻叶行远到达兴州,都是各怀鬼胎,一向不得动静,更是担忧。
也就是说,邻桌凭着此左券,在来岁三月春荒之时,能够领到一百石的糙米――但从他们言语之间,叶行远已经听明白了,邻桌买这粮贷,并非是为了要那一百斤将来的糙米,而是纯粹为了投资。
“下官兴州府同知陆谦,插手大人。”陆谦态度恭敬,毫不敢有涓滴怠慢处。
邻桌听得一个跌字,面色便是大变,愤怒侧身道:“你此人说话不吉利,不欲与你多谈,你自去问别人吧!”
叶行远事前也查过兴州府官员的质料,晓得此人道子阴柔,固然算不上甚么好官,但起码是一个不会掣肘的帮手,便点点头道:“你我同僚,不必多礼,此后这兴州府之事,还要多劳烦陆大人。”
兴州街头,仍然是热烈得紧。叶行远带着陆十一娘随便在城中闲逛,并没有急于去府衙上任。这座陈腐的石城,现在正在朝廷的东南焕产朝气,也可说是天下屈指可数的经济重镇。
这也不能怪他,便是江东省的巡抚、布政使,听到叶行远要来也都皱紧了眉头。蜀中几位大人前车之鉴,让他们不寒而栗,谁都晓得叶行远但是手眼通天的人物,省内可管不住他。
这一番事理倒也自圆其说,不过叶行远多了几千年见地,当然不会这么等闲被唬住,点头道:“运粮的利润虽大,但也不过两倍三倍,现在还是歉收之际,江南的粮价便涨了两倍不足,就算是贩到外埠也一定赚得了这么多。这粮价总不会一向涨下去吧?如果跌了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