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拿这些话来哄我高兴,也不怕叫人家听了,说我们来仪宫中浮滑。”楚窈口中虽有责怪之意,倒是实打实的打趣话。以她现在的职位,如许的话早已成了锦上添花的,决然不会叫夏云景生出别的意义来,反倒是更加放心她的温和、宽大。这后宫里的妃子,天真敬爱,又仁慈和顺,必定不能做甚么大事,才最叫人放心了。先帝的后宫,可就是如许的人死得太早太多,才乱成那般模样的。
楚窈不去赴宴,便也早早叮咛底下服侍的一干人等,叫来仪宫便早早关了宫门,宫婢皆聚在一处,权当“团聚”。
“娘娘聪明,远非奴婢能及也,”紫烟看了看才出去的花影,眼波流转间,却道,“原是有嘱托的,只现在看来,只怕娘娘也已将这嘱托之事俱已完成,今也不必再说了。”
按理说,接待黎国使臣应被选用国宴的体例,但黎国方面有些联婚的意义,夏云景更将黎国视作囊中之物,天然不大情愿如此高规格的接待黎国,兼当中秋将近,故而便将这宴席与中秋之宴一并办了。韩玉倒是感觉有些不对,无法黎国近年来对大夏的态度很有几分奥妙,便是有甚么定见,也是不被采取的;且她本身也有几分小算盘,故而便不开这个口了。
楚窈早盘算主张不去,也未曾打扮,只穿了一身平常的鹅黄色宫装,头上簪一朵鲜艳的金菊,算是应景。那太后所赠的凤钗,天然未曾戴起来,只是红珠心细,为防万一前头有人来送犒赏,便放在了小匣子里,还是贴身带着,一有需求,便能立时寻摸出来,给楚窈簪上。楚窈一面笑她多心,一面又感觉她心机细致,便多赏了她一对翡翠坠子,权当嘉奖了,谁叫楚窈她出去更加懒了,就连金饰也不乐意戴的多了,更何况是那背后“别故意机”的呢。
楚窈又在水银镜前核阅一番,细心机考,才定下了妆容。旁的不消细说,只那唇上胭脂,光彩红艳欲滴,叫人望之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