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莫忙,”楚窈又把茶杯放了归去,“我有话同你说。”
“姐儿,这是甚么纸片儿,色彩光鲜,还带着香味,上面的花儿也那么精美,跟真的似的。”易娘看着那红笺就移不开眼睛了。
楚窈话音未落,易娘噗咚一声跪了下来,“姐儿且饶了我吧,我是闻声她妈妈与她说话,却觉得她妈妈是来回了您与夫人的,便没放在心上,当时姐儿问话,我内心怕极了,便说了谎,我……”
这日楚窈公然是与赵怡一同坐车返来,只赵怡与夏云景先进了卫王府,那车夫才驾着车一头钻进了背面的巷子,将楚窈和易娘送回了家。楚窈回时,楚妈妈还未曾返来,楚窈忙去匀面净手换了衣裳,才到了门口,可巧赶上楚妈妈下车。
楚窈与楚妈妈又说了些趣事,又把那盆蕙兰赏了一回,用过饭,这才回了本身屋子。
“谁叫你起来的,”楚妈妈抿了一口茶水,瞪了她一眼,直把柳娘吓得忙缩归去,再不敢做旁的行动,楚妈妈扫了一旁的易娘一眼,才慢悠悠对楚窈道,“这为奴婢的,第一是要内心向着仆人家,第二要得拎得清身份,在官府备结案的死契可不是甚么良家子,便是不听话立时打死了,报个暴毙也就了了。如果仆人家心善,赏两块棺材板儿,遇着鄙吝的,裹一卷破草席子扔出去也就是了。”
“够了,”楚窈感觉本身实在走了步臭棋,易娘本是良家女,再是聪明,也不过才十四岁,到底年纪轻,比不得宫里头人精似的宫女,不过一句问话,便吓破了胆量,想来也是在楚妈妈哪儿被吓得狠了。
“哎,”楚窈应了,只见得楚妈妈出了门,楚窈才叫了易娘过来,“你与柳娘一处,合该一块儿晓得,如何她却在前边儿服侍?”
楚窈笑笑,捡了深红、粉红、杏红的红笺各一张,递给易娘,“这个你拿去玩吧,他日得空了,我教你做,今后与你蜜斯妹们来往手札,也是使得的,等你要出嫁了,我再与你一匣子。”
楚窈渐渐坐下,拿起那浅青色的红笺,揣摩很久,也不知该如何动笔,直到易娘来催她安息,才定了主张,以墨笔在上头画了蕙兰,待墨迹干了,收将起来。
易娘跟着楚窈进门,见楚窈在榻上坐下筹办倒茶,忙道,“姐儿且等等,我去换了热茶来,凉茶伤脾胃呢。”
比及坐在榻上,楚妈妈才笑道,“旧年都说你是个长不大的倔脾气,现在倒真有些当家的气势了,我安放心心做个老封君也不无能够的。”
楚妈妈听完,看了门外头的易娘一眼,又对楚窈怒了努嘴,才应道,“我这就去,”又对楚窈道,“你在这里等我。”
“原觉得妈妈早回了,不想还是我早些,”楚窈领着易娘畴昔,挽了楚妈妈的手,“妈妈舟车劳累,定是累了,不如本日早些歇息吧,”又叮咛王林家的简朴筹办些平淡的饭食来,又叮咛易娘柳娘自去耳房说话,等用饭时再来服侍,才与楚妈妈一同进了上房。
柳娘跟在楚妈妈背面进门,手里抱着一盆正开着花的蕙兰,放在了楚窈手边的小几上头,拿眼睛偷偷觑了眼挨罚的易娘,笑得极高兴。
楚妈妈正想着,柳娘便撑不住,噗通一声摔到了地上,再以一脸的委曲对着楚妈妈,便是楚窈在中间看着,也不由酸倒了牙,内心却又实在佩服着王虎家的。把女儿教的这般能演,跟着一朵小白花儿也没甚么不同了。可惜妈妈不是个男人,且在南边见惯了这些,倒叫她没个用武之地了。楚窈正要细心看看身边的蕙兰,那边楚妈妈就发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