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猛地被悟空一扯,差点没把到嘴的馄饨吐出来,一阵手忙脚乱以后,方才问道,“劝甚么?”
悟空固然还是肝火冲冲的模样,可他又感觉虞姬说得有些事理。
虞姬见悟空急成这模样,内心头感觉有些好笑,没想到这个小和尚倒是个热情肠的。
而和初度来到春江城的虞姬和悟空分歧,薛佛和白鸥二人倒是故地重游,自是别有普通表情滋味。
“虞姬,你如何也不劝她?”
春山碧空洗,江夜明月心。
轻行万里不嫌远,小住千日未烦春。
虞姬、悟空、薛佛、白鸥一行四人持续赶了八天的路,终究来到了春江城。
如许才风趣,她可不肯和那些陈腐至极的家伙呆在一起,满口仁义品德,整日地说甚么大事理,真是讨厌之至。
虞姬这话一出,白鸥像是找到了知己普通,薛佛则是看着白鸥有些无法,而悟空就气得要抄起饭碗砸向虞姬,一点都不像是削发人的模样。
苏山老客常泼墨,昆仑游侠亦休刀。
虞姬笑笑,低头吃着馄饨没说话,内心想着,公然,这个小和尚并不像他之前表示得那样,口口阿弥陀佛,单看同她比武时候的暴力佛手就能看出来,悟空内心必然藏着一个暴力的家伙。
“佛哥,前次我们一起吃春江馄饨,仿佛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本来在这里卖馄饨的周婆婆也不见了,桌椅板凳全都换了新的,我还记得之前你总拿这桌上的两个罐子打趣我酱油和醋都不分,现在我分得清楚了,可桌上也只剩一个罐子了,倒是物也非,人也非了。”
白鸥一愣,渐渐从薛佛怀里分开,看着薛佛,一字一顿道,“华侈?佛哥,莫非我白府高低的血海深仇,就不报了吗?如果就此罢休,莫说是二十年,我白鸥活着一天,就是在愧对我死去的父母叔伯!”
虞姬不免眉头一皱,没有进入宝华阁,反而去看了那边的“热烈”。
宝华阁内不准动武,这是宝华阁的第一条端方。
单只看这两条端方,虞姬便对这宝华阁的仆人家公开里叫了声好,无端方,不周遭,有端方,才好办事。
美景总能让民气旷神怡。
先来后到,是宝华阁的第二条端方。
“你要我如何劝?难不成我两张嘴皮子一碰,她就能不想着报仇了不成?要我说,如果有人灭我满门,莫说是二十年,四十年,就算我能活一千年一万年,我也誓报此仇!”
悟空一边说着“阿弥陀佛小僧忸捏”,一边又急得直顿脚,“你莫非要眼睁睁地看着白施主始终活在仇恨中吗?你与她同是女子,又同为修道之人,你如何也不劝说她转头是岸!?”
春江城城门处曾有墨客在上题,诗云:
“有理有理,固然你是个秃顶和尚,可再如何说,你也是我们江湖人嘛,江湖人哪有这么婆婆妈妈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恰是合该如此!”白鸥笑着鼓掌。
过了好久,只听薛佛俄然道,“小鸥,必然要去那边不成吗?为了找到白福报仇,你我用了二十年的时候,莫非接下来的二十年还要华侈在报仇上吗?”
虞姬一只脚已经跨进了宝华阁的大门,却俄然闻声身后传来一阵喧华声,回身一看,倒是一个老妇人拽住了年青女子的衣角不放手,而阿谁年青女子则是一边对那老妇人瞋目而视,一边尖声骂道。
春江城果然不负春江之名,碧波千里,江水连绵,暖树繁华,虽是日上中天,艳阳高照,却端的是一派朝气明艳,春意盎然。
小楼人间里,客居忘乡深。
“哎哎哎,你也别忙着砸我,你想想,你与其非要让她不要报仇,还不如帮着她报仇,归正报了仇,心内里当然就放下了,如许的深仇大恨如果放在我身上,我也和他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