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脚刚踏进书房的门,就见子旬兴冲冲地迎了上来, 向他招了招手道:“诶?你如何来了?快来看看我新得的宝贝。”
叫小玉的侍女答:“回女人,奴婢方才派人问了,这高朋仿佛是公子的母亲。而公子还在和外埠来的堂弟一起用膳呢,要晚些才气畴昔。”
“做媒?又来?!”子旬从堂弟的话里嗅到一丝不平常,拧起俊眉问道。有玄棠神女的预言在前,难不成仙后还要反对他和鸾镜在一块儿么!
火岩叹了口气:“这也是我下凡来找你的启事……当事人都跟过来了,是水神谢家的小女儿,说是……倾慕你好久,嚷嚷着非绿玉公子不嫁呢。”
走到亭子里,仙后见了她,眼中不由得划过一丝冷傲的神情。仙界女眷们现在时髦浓丽的妆感,而面前的鲸姬却在不显得妆面高耸的同时,晓得奇妙凸起本身的五官上风。仙后心中叹道,真是一名模样极周正的聪明才子也。
她有本身的风骨,亦有明智的心性。
山神也是位上古之神,一贯以保藏珍奇古玩为主业,若没有十万年的汗青打底,那些宝贝也入不了山神的眼, 这块神玉天然也是非同凡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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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姬仍旧笑吟吟地,欠了欠身道:“牡丹鹤立于百花当中而不咄咄逼人,生善于万千宠嬖而不娇纵自恃。牡丹之美,在其不自矜其贵,不自知其美,与不自恃其宠。如果万紫千红,有了牡丹便相得益彰,而非被抹平了光芒。如果亭亭自主,牡丹亦是风华绝代,清风自来。世人常道牡丹过于雍容,而我却感觉,牡丹之心性,担得起其万丈光彩。”
那是一块灿若明霞, 莹润如酥的绛红色玉石,正面雕着一只火凤凰, 背面镶着一头青鸾。天庭的皇族本就是凤凰的化身,而鲸姬的名字里恰好有“鸾”一字,火岩细心看了这玉, 便心下了然:“给鸾镜女人筹办的礼品?”
但鲸姬毕竟幼年天真,直到稍后,她才晓得本身的方才的一番高见实在是给本身挖了坑跳。
火岩点了点头,“我晓得你意义,我劝也劝过了,可儿家谢女人以死相逼地要跟着我过来,我……哎!我们想个别例,看看如何让她断了这动机好吧!”
牡丹一贯被人们誉为花中之王,如此高的赞誉,常日甚少从仙后口中说出。而鲸姬现在非仙界将来太子的妃子,万一哪天子旬新纳了哪位仙界上神或是星君重臣之女,这凤位还指不定花落谁手呢。
本日,鲸姬为见仙后而略施了些粉黛,染了玫瑰豆沙色的唇,衬出一贯的好气色来;双眼皮子上搽了些棕粉色的影儿,愈发显得一双盈盈水瞳愈发有神;两颊的胭脂完美地融入她羊脂玉普通盈透的肌肤里。
“嘿,我说呢!”火岩触到神玉周身披收回的灵气,比了个大拇指,“不过,你倒不如早点从姑姑那儿把那传家宝给讨来,免得她又要寻西问东地给你做媒。”
鲸姬点了点头,亦不想扰了他的家事。仙后终归是晓得他俩的私事了,她心机沉沉,尽力放下心中疑虑,清算一番后便带着玉奴畴昔。
玉奴提示道:“主上不如带个礼品给仙后送去?”
他还记得山神把玉交到他手上时, 嘴里絮干脆叨地叮咛着:“公子可要将这玉保管好了啊!这是魔王十万年前以举界之力磨成的宝玉, 天下再也没第二块了。”
当时在天庭觐见,仙帝与仙后虽是对她客气,但她的身份不明不白,仙家定不会因为神婆的一句话就认准她为子旬的夫君。鲸姬见到在坐的诸位仙女,便晓得仙后此番发兵动众是何意。
“多谢了。”鲸姬话声清脆,扬起一个得体而亲热的笑容。心下却感觉奇特,这大夏天的午后,唤她去赏花何为?她悄悄踱着蓝缎鞋,手腕撑在头边,问道:“还叨教小玉,那位高朋从何而来?公子可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