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秋闻听二人的对答,内心忽地一动,想起在山洞避雨所遇那少女,随即问道:“那小蝶是你们甚么人?”
冯王氏甚觉吃惊,“呀”了一声,说道:“公子见过我家小蝶?”
地上崎岖难行,楚天秋跨过一道山梁,又勉强走出三四里,忽听前面黑暗中传来一点灯光,像是一户人家。
老妇人笑道:“公子便是在这多住几日也无不成。”一面说着,一面将楚天秋让进屋里。到了屋里,老妇人叫道:“老头子,来客人了。”
楚天秋放动手里水碗,回道:“鄙人楚天秋!”
楚天秋兀自一边飞,一边暗道:“按说我迎出这老远,以小蝶女人的脚程也该碰到了,这时还没迎到,不会真得在半道出事了?”想到这里,内心一动,忽想起先前曾见天空飞过一道绿色遁光,并模糊听到另有女子呼救之声,当时忽视也未在乎,这时再一想起,便笃定小蝶必然是出事了。
天气已暗,四野苍茫,远山危崖在夜幕覆盖下,影影绰绰,好似隐伏在那的奇禽怪兽,筹办噬人而食。
楚天秋点头道:“恰是在避雨时所遇。”随将当时山洞避雨,巧遇陌生少女的颠末说了一遍,后又道:“我与小蝶女人一同离得山洞,因我脚程快些,故抢了先头,想小蝶女人也很快就会返来了,您俩位大可不必过分担忧。”他嘴里虽是这般说,内心也实是替小蝶担着心,暗道:“我本就走了很多弯路,费了多时才寻到这里,按说小蝶女人应当返来了。这里山深岭野,小蝶女人又是孤身一个,夜里行路,不会真得出事了吧?”心念及此,也是忧形于色。
楚天秋见仆人热忱,却之不恭,只得端起那碗热水,一面渐渐地饮着,一面说道:“鄙人打搅了老丈,本觉冒昧,又不知老丈贵姓大名,岂不更是失礼?”
冯老头惊诧道:“江北之地,入冬以后已是极冷,只会下雪,又怎下起雨来?何况明天一向都是晴空万里,又何来的大雨?”
这时就见那老妇人又走了出去,满脸的忧然,对冯老夫说道:“小蝶这时还没返来,不会出甚么事了吧?要不然你陪着楚公子,我出去迎迎?”
楚天秋闻言一怔,暗道:“看这老妇人当是还等人,却把我当作要等的人了。”当下走到老妇人跟前,揖手见礼道:“老婆婆,鄙人有礼了。”
那老妇人闻声,就着屋里射出的昏黄的灯光才看清来人竟是一个漂亮少年,底子不是本身要等的人,遂咧嘴一笑,暴露已然脱落所剩无几的牙齿,说道:“本来是公子呀,我还当是我家小蝶呢!认错了人,公子莫怪。”
楚天秋闻言不由就是一怔,暗道:“我明显碰到大雨,老丈却说底子没有下雨,这岂不怪哉?何况我避雨之处离这也不过四五十里,当不会雨下不到这里吧?”先听老妇人说过这里没下雨,当时也未地意。此时又听冯老夫切当说道没有下雨,楚天秋这才在乎起来。他本就觉那雨来的变态,这下更加印证了本身的设法,只是一时还想不出眉目来。
楚天秋进到屋里后,果见内里甚是简漏,共只两间,内里是灶房,内里当是寝室。老妇人声音方落,跟着一声咳嗽,从内里走出一个年约六旬开外,满头白发,一脸皱纹,又黑又瘦的老头。再一细看,只见那老头眼窝深陷,两只小小的眼睛有点浑浊,他的手又干又瘦,每一根指头都似弯不过来,皮肤皱巴巴的,有点儿像树皮。
老妇人冯王氏回道:“那是我女儿!”提及女儿,冯王氏脸上先是出现无穷的高傲,随之又变成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