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到中午,楚天秋已然行出了二三百里。这时合法火线无路,危崖耸峙,无可攀附,只得飞起空中,跃太高崖,便见上面群山环绕中,现出阡陌人家,竟有一处小镇。
楚天秋这时忽对苏舜道:“舜妹不消同我走,你还是留在船上吧!”
过不一会儿,朝旭渐高,转成白阳曙天,满山大地,齐现光亮。晴空万里,苍苍一碧,越显得天宇空旷,风景无穷。
那男人也正向楚天秋看来,二人四目相对,那男人微微点头表示,持续一边击箸,一边旁若无人地呤唱道:“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鱼在于渚,或潜伏渊。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谷。他山之石,能够攻玉。”歌声一住,余声犹在,回味绵长。
楚天秋闻言止步回身,却见柳如烟下了船从后追来,待她来来跟前,问道:“柳蜜斯另有何事吗?”
苏舜在舱里隔着窗口,远远看着柳如烟送别楚天秋的景象,内心竟升起一股莫名的妒意,闻听柳如烟的说话,内心一阵嘲笑,也没言语。
苏舜虽有些率性刁蛮,而柳如烟却到处都能包涵,从不与其计算,这些苏舜也是心知肚明,非常感激,现在到了要与她分离之时,内心也甚觉不舍,口里说道:“我也甚是舍不得与姐姐分离,但秋哥哥要走,我是必然要跟去的。幸亏自去都城,我们很快又会在都城见面的。”
樊初阳忽问道:“如我猜得不错,楚兄当是要进京赴考的吧?”
河岸上一排杨柳随风婆娑,柔枝低垂,几达空中。柳如烟站在一株杨柳旁,伸手折下一条柳枝,递给楚天秋,说道:“祝楚公子此去一起保重。”随即又从怀里取出一块乌黑的锦布方绢,递到他的手里,说道:“我知公子日前将身上的银两都送给了那对母子,此时身上恐无多余银两了。这绵绢中有几片金叶子,算是我送公子的川资吧。”
楚天秋向他揖拳道:“樊兄有礼了!”随即又道:“刚才多有冒昧,樊兄莫怪才是!”
“鄙人樊初阳!”那男人笑问道。
镇并不大,只要五六十户人家。街道上人来人往,两旁各色铺店齐备,一派殷实安乐的气象。
樊初阳笑道:“从楚兄辞吐中,便知楚兄胸有斑斓,学富五车,此去都城必能高中。”
苏舜闻言内心一阵打动,这些天来她与柳如烟相处下来,无话不说,豪情日深,仿佛亲姐妹普通。两人年纪相仿,又都有绝世的容姿,又谈得来,天然情分日长了。
楚天秋细心看去,只见绢上那几行字竟是一首五言诗,写道:“兰舟系岸柳,难过折绿枝,送君别归去,再盼相见时。”字体绢秀,情义绵绵,楚天秋细心回味,不觉痴了。
苏舜又气又急,当时就要追去,柳如烟忽说道:“舜姐姐不要活力,楚公子说得甚是有理,姐姐便与我同船而行得了。楚公子虽暂与我们别离,幸亏不久又可在都城相见了。”
楚天秋道:“我现获咎了魔教,他们必与我誓不罢休,前程凶恶莫测,你同我走过分伤害,为你安危考虑,你还是留在船上的好。”
楚天秋越产生起一种靠近之感,笑道:“我与樊兄一见投缘,甚想多多靠近,樊兄如果不弃,何不移尊到鄙桌,我们同饮如何?”
柳如烟站在柳树旁,望着楚天秋远去的身影,忽觉一阵失落,怔怔出了一会儿神,方才回到船上。
楚天秋听得出神,不由鼓掌赞道:“好!”
樊初阳也不踌躇,当即说道:“好!那我就多有打搅了!”随即号召小二将已桌上的酒菜一并移到了楚天秋的桌上。
樊初阳笑道:“我与楚兄并非同路……”说到这里,俄然顿处,眉头微皱,脸显非常,好似听到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