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丐吃完以后,将那双沾满油污的手往身上拭了拭,余犹未尽地咂咂舌,嘴里自言自语隧道:“此等野味真是妙极!可惜只要一只,若再来一只我也能吃得下。”随即转过甚来,睨了苏卿一眼,说道:“丫头,你是在与老乞丐我说话呢吗?”语气甚是倨傲。
苏卿道:“前辈请讲,长辈洗耳恭听!”
苏卿又气又急,反手将映雪剑向后收回,同时转去身去,却见身前空空如也,竟又没了端木青云的身影。剑光如匹练般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又独自飞回到苏卿的手里。
苏卿没想到端木青云说走就走,一怔以后,再放眼看去,已然踪迹俱无。
苏卿内心一凛,暗道:“此人又是何时来的,我竟未发觉到?”此时那堆篝火火势已衰,火光中看得逼真,只那人竟是个乞丐,鹑衣百结,头发蓬乱,须发皆白,大冷的天却还穿戴一双草鞋。
苏卿听那老丐话中之意,竟是早将之前的景象看在眼里了,脾气又是那样奇特,内心不急也不恼,轻笑道:“长辈绝无此意!前辈既不肯说,长辈不再问就是了。”
端木青云点头道:“隐身法是多么的神妙,怕是天下间无人能会。鄙人所施乃是‘浮光幻影法’,这只是雕虫小技,不值得一哂。”
那老丐听后竟脸显忧色,随对苏卿道:“你现在莫要急着走,老丐我正有效你之处。”<
那老丐随即又将此针的用法口传于苏卿。苏卿也是雪顶聪明,听到一遍以后,便已然记下。最后又听那老丐说道:“此针能力绝大,却每枚只能用一次,你当要慎而用之。”
苏卿也不觉得忤,还是恭敬隧道:“长辈在此巧遇前辈实是三生有幸,还敢问前辈贵姓大名?”
与此同时,端木青云在苏卿的身后现出身形,嘴里说道:“我对女人实是一片美意,女人竟怎真得对我出剑了?”
那老丐嘻嘻一笑,点头道:“如许便好!”随即又道:“此天雷针倒是与你大有效处,若再有人胶葛于你,映雪剑却伤不了他,但这天雷针倒是他的克星。”
那老丐双眼一瞪,道:“你莫不是嫌老丐我的东西腌脏?更何况老丐我送出去的东西还从没有再往回的,你快快收下,莫要惹我活力。”
端木青云点头道:“我对女人只要敬爱,绝无杀你之心。”随即又苦笑道:“女人既如此疑我,那我这便告别了。”说完,将衣袖一挥,人已破空而去。
苏卿闻言一惊,暗道:“此人公然甚是不凡,竟与师父所说的话一模一样!”随即又懊丧地暗道:“师父对我说时,我还不觉得然。此时再听这老丐也一样这般说,看来我真得是在灾害逃了。”怔了怔,嘴里问道:“老前辈既看出长辈身有灾害,还望前辈指导迷津,并教诲驱避之法?”
苏卿听后内心一动,知他话中所指之人当是端木青云,不由一喜,暗道:“果然如此,我当再也不怕那端木青云的胶葛了。”
那老丐只顾着狼吞虎咽地吃动手里的那烤兔,竟得空作答,风卷残云,刹时便将那只肥硕的烤兔吃个精光,唯留下一堆的残骨。
苏卿恐那篝火燃尽,守在火堆旁竟不敢合眼。虽劳乏了一天一夜,又饥又饿,幸亏是练功之人,坐在火堆旁运了一会儿后,便不再感觉累了,只是那饥饿感却难去。
苏卿一怔以后,内心也是一软,想道:“对方虽是魔教中人,好似也并坏!”随即一凛,又决然想道:“我怎能有如此设法?正邪不两立,我便是饿死,也毫不吃他烤的野兔。”想罢,鼻里哼了一声,说道:“你若杀我,固然脱手就是!”傲但是立,一脸的视死如归。
月光底下,疏影横斜,劲风吹过树梢哭泣作响。苏卿呆立了一会儿,正欲拜别,忽听身后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冷不防竟吓了一跳。陡地转过身去,却见火堆旁坐着一人,手里正拿着刚才端木青云抛掉的那只烤野兔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