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悄悄感喟一声,向云诗诗喝道:“你还不快放下兵器当场投降?”话毕,天涯一阵箭雨尖啸而来,竟是天恨会弟子乘飞翅而来,哗哗一片,前后足有百十架。箭雨不断之际,四方门便有四五人难以闪避绵密的箭雨,闷声倒地。四方门伍长呼喊一声,喝令撤退,欲与后队汇合。但天恨会弟子皆从竹屋东面蹿下,飞翅还是保持箭阵,四方门学子顿节节败退。如此一来,四方门两队长本在围歼鏖战当中,这时火线又败,天恨会反而人多势众。己方标兵就算瞧见来势,归去禀报,再派救兵都来不及。当下大喝一声二人插手战团,剑如惊鸿而过,四名天恨会女弟子惨呼倒地。二人这一脱手便扰乱战局,天恨会瞬息又丧失了三人,阵型一乱,四方门学子一拥而上,瞬息便将余下八人戮尽。此战虽盛,四方门也折损了十一人,四人受伤,可谓丧失不小。重组过后的四方门人才济济,谁也想不到这些个女流之辈狠辣起来竟如此锋利,其技艺均不普通,那股神韵是一股信奉凝集起来的凝合力。
而这时,火线后撤的四方门学子很快便淹没在人流当中。两队长从兵器交击之声便知那伍学子全军淹没了。此时是进是退,全由二人决定。两队长相视一眼,冷然喝道:“门主已因公殉职,我们再退,东门何来脸面扬善卫道?同道们,随我杀敌取义,杀!”一声杀罢,便是最同道们卫守法纪最后的号令。
目睹四方门部众越来越近,云诗诗翻手起刀已然冲了出去。这是她最喜好的弯刀,亦是他送的,虽浅显,却情深意重。每次握这把刀,她都如虎添翼,招式行云如流水,得心应手。这一比武,云诗诗刀势配上媚药,瞬息间竹屋便香氛阵阵,一股奇香散出。四方门学子虽防备得紧,仍有几人不慎吸入,已有些头昏脑涨,面红耳赤,血脉澎湃。云诗诗趁乱弯刀闪过,血雾飞溅,两个四方门学子咽喉中刀。同时云诗诗前胸,侧腰被另两学子刺中,幸亏皆不深,只得仓促而退。这两处伤处虽不深,但受内力荡漾,伤口处皮肤已殷红一片,云诗诗痛得弯下腰来。王宽目睹云诗诗受伤,内心亦是冷不丁的一痛。阿妤那白嫩的肌肤今后要搭上两个大伤疤,这的确比刺他两剑还严峻。
而身后四方门仍在结阵杀敌,结阵又乃朝廷拿抄本领,天恨会军队虽人多势众,但团体上大家资质不一,全不如四方门职员之间有默契,短时内难取胜。领头的天恨会部长颤声喝道:“中间何故与天恨会无敌?”
王宽与王凉惊叫声中奔了出来,四方门诸众只得避开,让三人一家团聚,随即罢战。四方门领队队长走近劝道:“王宽,你乃大宋百姓,当守国法是非,莫让这个孩子心灵受创。”王宽急道:“我不管她杀了谁,我一家三口毫不分开。”队长哼哼嘲笑道:“愚笨之念,你可知她杀了几百人啊!众生善恶自有国法,她无任何权力干与。”云诗诗嘲笑道:“权力之下,说得清麽?你真的不懂麽?”队长应道:“不管旁人如何,我儒家学子当正法法纪,再若抵挡,格杀勿论。”屋脊上的下酆都冷嘲笑道:“在一个孩子面前杀她的母亲,这便是四方门的教义吗?”队长反问道:“事有权宜,不恰是这个江湖最好的表现麽。而你有更好的体例吗?”下酆都不答,江湖!哼哼!太多虚假了。
此时赶来的恰是御留香与断地府。目睹云诗诗陷危,断地府不住呼喊,阿嫣,阿嫣。御留香听在耳中骂道:“老子又不是阿嫣,离我耳朵远点。”随即,御留香已突入场内,抬手间将云诗诗与王宽向天涯送去,即踏过箭雨借力呼呼两脚回踹,一股庞大的旋流钻入天恨会阵中。瞬息间天恨会阵营血肉横飞,惨呼透耳。御留香当即放下断地府,天罪之刃翻动,刹时四名天恨会弟子首级顺势上窜,只留下血如泉涌,寂然倒地的身躯。便是这一刹时御留香连杀数人,随即剑气挥动,道道劲风疾啸而出,带来又一场血肉横飞的血腥。这下待守天恨会弟子那见过如此场面,均吓得肝胆愈烈,魂飞魄散,撒腿便跑。追击而来的天恨会弟子瞧得如此场景竟愣在当场,天罪之刃御留香,这把巨剑固然丑得像一块废铁,但天下何人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