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连着一曲,十五首曲子一气而成,
顷刻间他的双目中雾去云开,非常腐败,胸臆间一股劲气直冲顶门,紫霄炎龙剑被劲气冲得直飞而起,他催动长剑朝飞瀑直斩而下,
青年男人语声略缓道:"金阙剑是命定之剑,如果与她有缘有份,定会佑她安然无事。如果无有缘份,便让她早些去了,也免却你今后芒刺留意之痛。"他将目光投向红霞初起,层云交叠的天涯,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伤感。
腾钰将玉瓶递入她手中,一时不知该说些甚么,只落寞地迸出一句,
待这一行动终究完成,她猛喘了几口气,将意念凝集一处,
天涯的一点星斗非常闪亮,似在奉告他,何为道,何为障。
"祖爷爷,她已经支撑不住了。"腾钰终究忍不住开口道,
水柱击打在瑶琴之上收回琤琮之声,伴和着一个音符,又一个音符,迟缓由琴弦中腾跃而出,串连成一曲珠落玉盘。
终究,月上中天之时,琴音猛地一顿,再也未曾响起,
剑气,气势澎湃,挟六合浩然之威,虽不见涓滴霸气,却又让人不得不害怕臣服。
青年男人看着飞旋于空中的飞瀑,紧拧的眉头伸展而开,浅笑颌首,"能让你明白该何去何从,她便是你助缘,统统由你决定。"
惨白的月色之下,两个身形遥对飞瀑,肃立于虚空当中,
"再等等,祖爷爷"腾钰要求道。
只要持住这微小的一线气机,她尚能存活。
青年男人双眉紧拧,只在闭目聆听,并未答复。
幸亏修炼过"普弥心诀",又颠末凝冰海疆中险死还生的锻骨修炼,她的骨骼与经脉之强韧比之武修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简朴之极的行动却已耗损去了她一大半的体力,
他闭目聆听,又停驻半晌后展开双目淡淡道:"看来她是挨不过了。可惜,"说着便欲拜别,
如许强大的水流打击之下,凡躯如何抵受?莫说用心练习,便是连存活下来都很困难。
"五妹,走,随我去疗伤。"腾钰催动紫霄炎龙剑落在飞瀑边一处草地上,伸手来扶,
"莫非这是六合五灵?"男人仍在自语,
身子微弓,背部承托了全数的轰击,手指勾起,奏出了第一个音符。
洛剑尘惨白如纸,软软半依在腾钰身上,目中仍然闪动着倔强的神釆。
唯有不平的意志与信心支撑着她的指尖不间断地在琴弦上舞动,影象中的音符奔泄而出,如轰鸣的水流跌宕起伏。
却在这时,远处的红色水幕中忽地亮起黑,白,青,紫,金五种光彩微小的光点,
青年男人的声音不带一丝怜悯,眼神冷酷,看着被吼怒奔腾而下的水流击打得不住颤抖的洛剑尘,无动于衷道:
目中闪动出难以置信的纠结,他很久鹄立,一语不发地紧盯着水幕中的少女。
未曾心动,何来伤感?他的眼眶中涌起浓浓一层水雾,迷了他视野,
到此一刻腾钰再也没法禁止,只得挪开目光,但终是肉痛不舍,忍不住投去最后一瞥。
他抬头望天,一时心境如潮,
洛剑尘深深吸气,随后冷静屏息,一寸一寸地往下跪坐,而后一寸一寸抬臂,将瑶琴架放于膝上,
水柱击打在光罩上,裂成无数珠玉四下飞溅,光罩下的少女紧闭着双目,如同入定普通,只要她的指尖仍在不竭舞动。
青年男人点头,目中赞成中又带着一抹忧愁,
风拂袖衫,月夜如画,两人冷静地悠长肃立在六合间。
一阵清澈的琴音却于此时响起,穿透如雷般的轰鸣回旋于虚空,
一点七彩霞色,在曲终之时亮起,先还是淡如薄雾,跟着琴声逐步由弱转强,俄然间爆亮而起,化成了一个七彩的光罩将水幕下阿谁柔弱的身影紧紧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