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洛剑尘单独坐在坟茔边呆呆入迷了好久,想起況书严生前各种,又想到洛逸存亡未卜,一时候思路如潮,況因也不打搅,任由她单独发楞。二人当夜破天荒地一夜无话,
不消半晌已落在玉菁堂的后院,
他抛出电光盾拉着洛剑尘跃了上去,以灵力催动光盾缓缓上升,
洛剑尘踌躇了一下,道:"师兄,你的伤也规复得差未几了,我们上去瞧瞧吧,"
连着几日洛剑尘都将幽魂草加上忍冬花和令媛藤捣成药汁让況因服下,
洛剑尘看着面前已经脸孔全非的況书严与況大娘,想起二人生前的超脱秀美,不由重又垂下泪来,
況因扎针时还从未喊过疼,一到喝药却老是推三阻四,能拖就拖,一会儿嫌药苦,一会儿又嫌药冷,每次都要将洛剑尘惹急了,他才乖乖地将药喝下。喝下后还不忘还价还价,花腔层出不穷,洛剑尘实在没法设想堂堂一个结丹修士竟会如此恶棍,好几次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況因轻叹一声,道:"不但要明白,还须能放下。我的伤也好得差未几了,本日我们就出谷去吧。偶然你没法放下,分开是最好的体例。"也不待洛剑尘答复,抛出电光盾,拉着洛剑尘跃了上去,催动灵力朝谷外直飞而去。
況因看着她苍茫的神情,心中一软,毕竟是个孩子,本身是否对她过于苛求了,心性已成,要重新打磨毕竟需求光阴与经历,急于求成只怕适得其反。
洛剑尘微恼道:"师兄你如何说这类话,这内里葬的但是你爹娘。"
他一向以为只要能善加教诲,假以光阴她必然能很快步入高阶修士之列,但现在他发明她实在另有一个很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太耽于感情,一个耽于感情的修士也就不成能有甚么大的成绩。
洛剑尘朝四下张望,景色越来越熟谙,远处瀑布旁垂落的藤蔓下两棵高大的古松探出崖壁,恰是安葬況书严的那处山洞入口。
洛剑尘见他神情自如并无哀痛之色,也搞不清他是真萧洒还是天生没心没肺,
一晃在谷中已过了两月不足,況因经络中的伤已完整复原了,修为也已规复到筑基中期。
如果他只是将她当作晋升他修为的炉鼎,那她重情与否都与他无关,但是贰内心已经装下了她,他但愿她成为追随大门路上能够与本身并肩前行的那小我,以是这段光阴他操纵各种体例在窜改她,在教诲她,他要帮忙她尽快生长起来。
洛剑尘径直去況书严的丹房中取出天元银露丹,让況因就着殊虞之水一起服下,
況因冷冷道:"小妹子,记着了,这黄土下只是两具尸身,过一阵子便会化成枯骨,我的爹娘早已不在了。"
洛剑尘依在他胸口,茫然中仿佛多了一份依托,低声道:"我心中明白。"
況因冷静地抱起尸身,与洛剑尘一起出了山洞。
他走上前悄悄将她揽在怀里,温言道:"小妹子,你若不学着放下些多余的执念,如许的心性连筑基结丹都成题目,何谈将来成绩大道。"
"不是,"洛剑尘游移着道:"我想上去看看这里是不是安葬师父师娘的那处山谷。"
洛剑尘一指古松道:"就在瀑布前面。"
洛剑尘心头闪过茫然,是啊,存亡,拜别不过是人生于世必经的历练,固执其间又有甚么意义,但是明白了这个事理要放下倒是如此之难,
到得第二日早上況因终究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妹子,你想发楞发到何时?此人有生必有死,有聚必有散,如果成不了大道,毕竟是要死的,辨别不过就是迟早罢了,你这么想能把人想活过来?"
"如何,你想出去了?"
況因点点头,道:"换个处所也好。"他挥手使了个劈空术,那泥土立即层层裂开,现出二人的尸身,因为洞中开燥,二人的尸身腐臭的并不严峻,但也只能模糊辨认出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