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的声音迸出,似草木般无情,而后一根指头缓缓抬起。
“咦?”
“这是……我形成的?”
嘣……!
砰!
一条细弱的毛脚猛地踹向黑皮巨鼠,将它一脚踹飞。
“臭猴子,你敢凶我!”小狐狸气得大呼一声,跳到怪猿的头上,用力扯着它粗硬的络腮胡。
啪!
策画了一会,鹰裂低唳一声,撑开羽翼轻旋而上,锋利的鹰眼扫荡开来,不竭环顾着四方。
但是灰瞳还不对劲,它,或者说莫白,悄悄勾了勾手指。
大汉身上的五鬼图腾惊骇地藏到皮下,却被红线死死拉出,处以极刑。
“说了多少次,老子是猿!”
大汉满脸痛苦,收回压抑的吼声,他脸上的皮肉拧到一起,但始终未曾醒来。
大汉的身材最后被拧成一团血肉麻花,软软垂下,由一根红线悄悄吊着……一如当初他所见到的那般。
莫白目光微抬,左眼中的灰瞳“挑衅”地看向大汉的脖颈。
在他不远处,一团扭曲的血肉之物吊在半空中,让他一阵恶心。
……
莫白双眼一闭,轰然倒地。
“此等邪物,还是毁了吧。”
灰色的瞳孔悄悄一缩。
“虎贲?一个扶不上墙的废料,不过是仗着血脉有几分特别罢了。”
服下一粒贵重的蕴神丹,莫白忍痛坐起,持续运转了养息诀十个大周天,脑府才垂垂腐败。
蛮鬼部大汉完整落空抵当才气,眸子上翻,血沫直流。
“执死……灭生!”
莫白硬撑着从身上扯下一截断布,在左眼皮上敷了一些碾碎的药草后,将布带缠在左眼上,在脑后扎了一个结。
洞道内破裂不堪,大片鲜红的血渍洒落各地,干枯后披收回浓厚的血腥。
下一刻,大汉身上与这根红线相连的右腿立即“咔嚓”一声,如同麻花般扭曲变形,然后向上折去,其枢纽处一片死灰,仿佛被抽走了朝气。
“倒是阿谁鹰裂却有几分离腕,但是想要找到逐夜城,绝无能够!除非它,嘿嘿嘿……”怪猿挠了挠头,怪笑起来,暴露一口森森的白牙。
那声音,就连莫白本身都感觉很陌生。
莫白盘跚着上前,捡起储物袋。他悄悄拉开袋口,顿时哗啦啦地掉出了十几个玄色的玉瓶和一些古怪的祭奠器皿。
“不成能!在这个充满诡异的荒域内,那家伙可谓如鱼得水。反倒是我们,没有了蛇溲,推动的速率起码要降落三成!”
痛,没法言语的巨痛,似抽髓熬骨,熔炼心神。
过了一会,清冷的药力顺着他的眼皮渗入了眼内,方才让他好受了一些。
他的脑海中出现阵阵刺痛,心神衰弱,左眼几近感受不到任何亮光。
一只浑身黄毛的怪猿扛着一根细弱的石棍,正悠哉地走着。
“蛇溲呢,如何还没有返来?”虎贲挠了挠耳朵,烦躁道。
嘣!
“那么鹰裂,我们现在应当做甚么?”熊莽吃完蜂蜜,趴在地上无聊地打着哈欠,傻呵呵地问道。
它面色忸捏,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数十根红线接连断开,头颅、四肢、椎骨……蛮鬼部大汉满身高低各大枢纽立即一一扭断,鲜血横飞,在空中折成一团,如同在跳一支凄诡的舞。
“没有啊,我是闻着角蜂香的味道过来的。”黑熊晃着脑袋回道,不断地啃着一块金黄色的蜂蜜。
它扫了一眼满不在乎的虎贲和昏昏欲睡的熊莽,心头的阴霾更加稠密。
“前面有好东西!”它号召一声,扭了扭肥厚的屁股,表示怪猿跟上。
俄然,一只黑皮巨鼠钻出空中,爬到怪猿面前,风趣地抖了抖两根颀长的髯毛。
灰瞳冷静地赏识着,感受着溅落而来的血雨的温度,缓缓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