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的身材最后被拧成一团血肉麻花,软软垂下,由一根红线悄悄吊着……一如当初他所见到的那般。
“不成能!在这个充满诡异的荒域内,那家伙可谓如鱼得水。反倒是我们,没有了蛇溲,推动的速率起码要降落三成!”
“前面有好东西!”它号召一声,扭了扭肥厚的屁股,表示怪猿跟上。
五根虚幻的锁链立即从虚无中伸出,缠上大汉的脖子,然后穿透他的琵琶骨和脊骨,将他钉在半空中。
“再等一炷香,一炷香后它如果还不来,我们当即解缆。”鹰裂立在熊莽的背上,碧眼中尽是大怒之色。
黑皮巨鼠倒栽葱似的插入空中,两条短腿用力蹬着,引得小狐狸咯咯咯直笑。
痛,没法言语的巨痛,似抽髓熬骨,熔炼心神。
“不听不听,你就是猴子!臭猴子!”
“猿空,你说虎贲它们能找到逐夜城吗?”坐在怪猿肩上的白狐眯着眼问道,蜷了蜷和婉的尾巴。
“没有啊,我是闻着角蜂香的味道过来的。”黑熊晃着脑袋回道,不断地啃着一块金黄色的蜂蜜。
不知过了多久,莫白从疼痛中醒来。
灰色的瞳孔悄悄一缩。
俄然,一只黑皮巨鼠钻出空中,爬到怪猿面前,风趣地抖了抖两根颀长的髯毛。
它扫了一眼满不在乎的虎贲和昏昏欲睡的熊莽,心头的阴霾更加稠密。
“咦?”
……
“这都是些甚么玩意,一看就不是正道。”莫白嘟哝着,顺手从黑瓶中倒出一粒丹药,顿时一股血腥劈面而来,恶人脾胃。
灰瞳冷静地赏识着,感受着溅落而来的血雨的温度,缓缓退去。
数十根红线接连断开,头颅、四肢、椎骨……蛮鬼部大汉满身高低各大枢纽立即一一扭断,鲜血横飞,在空中折成一团,如同在跳一支凄诡的舞。
洞道内破裂不堪,大片鲜红的血渍洒落各地,干枯后披收回浓厚的血腥。
而距此相隔甚远的一处十里地陵下。
“执死……灭生!”
开颅、断肢、碎骨……一如当初它所见到的那般。
“终究找到宝贝了吗?嗷呜……”小狐狸镇静地嚎叫起来。
砰。
“囚龙锁。”
“熊莽,你来的时候没有碰到蛇溲吗?”鹰裂盯着黑熊问道,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那么鹰裂,我们现在应当做甚么?”熊莽吃完蜂蜜,趴在地上无聊地打着哈欠,傻呵呵地问道。
刹时,无数鲜红的血线从蛮鬼部大汉的体内迸射而出,带起蓬蓬血雨刺入四周的黑铁石壁中,连成一张血红色的大网。
无尽黄沙上,一头黑熊姗姗来迟。
嘣!
“此等邪物,还是毁了吧。”
莫白正欲分开,却发明灰渣中仿佛有一样东西。
莫白无情地谛视着他,眼中的灰轮悄悄转动了起来。
莫白抛出一张火符,将那团已经看不出人样的血肉之物烧去,不一会,一个黑巴巴的储物袋掉落下来。
策画了一会,鹰裂低唳一声,撑开羽翼轻旋而上,锋利的鹰眼扫荡开来,不竭环顾着四方。
仿佛发觉到大汉有性命之危,他项上的骨链顿时荡出一道血光,突入其脑府,试图强行唤醒大汉,但是……
下一刻,大汉身上与这根红线相连的右腿立即“咔嚓”一声,如同麻花般扭曲变形,然后向上折去,其枢纽处一片死灰,仿佛被抽走了朝气。
过了一会,清冷的药力顺着他的眼皮渗入了眼内,方才让他好受了一些。
……
嘣……!
“虎贲?一个扶不上墙的废料,不过是仗着血脉有几分特别罢了。”
剩下的他也懒得去看了,直接一一震碎。
莫白硬撑着从身上扯下一截断布,在左眼皮上敷了一些碾碎的药草后,将布带缠在左眼上,在脑后扎了一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