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半晌,莫白将聚阴珠收好,细心端量起底下的黑河。
“好……冷!”昏倒中,莫白悄悄颤抖起来,收回梦话般的声音。
莫白望着黑漆的河水,忍不住将手伸出来,渐渐掏起一把,砭骨的寒意悄悄袭上,让他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柔嫩的豆荚中,莫白气味微小,尚在昏倒。
洞府早已归墟,就连先前夹住洞府的地缝都已经碎裂成空,徒留下一个两端窄,中间却极宽的庞大的眼状圆洞。
“这里是……?”
“长生豆?”莫白摸了摸屁股下的豆荚,如有所思。
“来不及了,那两个家伙已经打出真火,那是涅血境都不必然能够挡下的力量!”叶红渔难受地开口道。
焰棍砸下,赤火如红霞铺满天涯,虚焰扑灭苍穹,好似焚天!
方才他在昏倒中,遭到黑河寒意侵袭,体内气血变冷滞塞,如坠冰窖,若非聚阴珠替他吸去了寒气,让他气血回温,恐怕凶多吉少。
“但是,莫白他……”云萝哭泣着,泪珠止不住地滑落。
猿空的六条手臂挥动如风,大片赤火化作火球坠落,颤动大地,熔化出一条流淌着深红火浆的火海。
“舍子花海已灭,堆积这么多年的暮气必定再难压抑,洞府也摇摇欲坠,再加上如此狂暴的力量,这里很快就会化为废墟。”
而现在,古银城和猿空也已经斗到了白炽之际。
……
四周空荡无物,不见任何气象,唯有茫茫无尽的玄色河水,波澜而去,不知源起,不知归处。
“走!”
以火莲为源,猿空的六只手中各生出一把火焰之兵,它身披炎铠,将六把火焰之兵插入脚下的大地,赤焰横流,火浆从四周八方涌来,把大地完整熔化。
乌黑的地煞阴漩在圆洞下方的狭好处缓缓旋动,仿佛是一只死凝的魔眼瞳珠,不晓得在谛视着甚么。
带着沉重的表情,四人相互搀扶着,从洞府扯破的缺口中吃紧退出。
这截地脉另有大半脉躯深埋在地下,连绵而去不知几里。它不安地猖獗抽动着,企图摆脱束缚,但却被紧舒展死在郝恶的手中。
夕照金轮早已四分五裂,猿空胸口再添腥红,但六朵火莲生生不灭,悬结在它的头顶。
静了静神,莫白略微赶走了脑中的昏沉之感,开端打量起本身所处的处所。
“外族,不要觉得就你们……郝爷我……也是疯子啊!”
但下一刻,异变突生!
齐梧没有涓滴踌躇,直接拖侧重伤的郝恶撤走,叶红渔亦是拉着云萝敏捷退后。
冰冷的寒气透过河水,渗入豆荚的叶层,爬上莫白的身材,刺激着他的皮肤。
顿时,寒气改道,从莫白身材上拜别,转头流入玉珠当中。
“鹤族的幻……”猿空张了张嘴唇,但声音戛但是止。
一颗蓝色玉珠悄悄地躺在他的身边。
下一刻,郝恶猛地从地下抽出一截粗黄的,好像活物般不断扭动的大地支脉。
他的面庞波澜不惊,银眸中升起森罗万象。
“混天三十六棍,焚天!”
万般异象瓜代循环,风景交叉,如明月升起,金乌西坠。
但他却仍未醒来,反而体内为数未几的气血之力正在渐渐僵冷。
“这水……有大古怪!”
血流满地的焦黑碎坑中,模糊可见到三条长有金毛的血淋林的手臂。
本来冰蓝色的玉珠,已经变成了暗沉的幽蓝色,仿佛是吸入了过量的阴气,全部珠子内闪现出一种活动的水滴状。
“兽族……”古银城站立在还在不竭崩塌的倾斜地缝中,眼神飘忽,不知看向那边。
“地脉……重剑!”
存亡一刹,郝恶自碎身上印纹,庞杂的符印开释出可骇的打击力,助他破开被定身的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