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凌晨,但凤尾街上已经有很多凡俗的商客来交常常,摆起了摊位,相互叫卖着。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更何况是垂死老修的最后嘱托。
并且他要先去祭灵堂,完成疤面老者的心愿。
莫白点了点头,两人扳谈了半晌便熟络起来。
店小二闻言惊奇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立即回道:“祭灵堂在城北青衣巷中,莫兄出了此门沿着凤尾街一起往北走,遇槐木则进,见到有兵修镇守之地便是。”
“道兄无需多礼,叫我‘刘二’便可。”店小二笑了起来,“我本是一介凡人,机遇偶合下开了窍,踏上了这修道之途,却也当不得‘前辈’二字,你我二人平辈相称便可。”
莫白搓了搓手,呼出一口白气,天霜寒气运转不息,吞消入体的寒意,然后渐渐走入了巷中。
未几时,他便来到了大堂。
再度深吸了一口气,莫白紧紧捏着疤面老者给他的那块腰牌,沉步走上去。
“多谢前辈美意,长辈方才已经吃过。”莫白拱了拱手,从速回道:“长辈莫白,来自边荒六芒山,不知前辈大名?”
在走了一段路后,本来鼎沸的人声垂垂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棵棵寂静的槐树。
俄然,一道凄然的声音幽幽传来,似远似近,带着化不开的忧愁,缠上莫白的双耳。
正在算账的店小二闻声昂首,见是莫白后立即放动手中的算盘,上前号召道:“道兄昨夜歇息得可好?店内另有些今早剩下的粥饼,无妨尝上一尝。”
寒意,如潮流般澎湃袭来,仿佛能将心神都解冻。
喧闹的的大园中,轻风吹拂,碧绿的泉水环绕着小桥潺潺而去,在光亮的卵石上带起叮咚的脆声,动听动听。
“安闲赴存亡,踏血共冥途。遥记当年月,何人着青衣。”女子低首而立,凄凄地唱着,还异化着些许颤音,如在抽泣。
“差未几能够解缆了。”
莫白穿过廊道,悄悄地感受着凌晨的安好。只是四周人影稀少,显得有些冷僻。
半个时候后,莫白拍了拍肚皮,站起家,按着昨日来时的路,出了院落。
莫白身子一颤,寒毛直立,不由停下脚步,他方才从未见到那边有人。
莫白的双脚怔在原地,心神颤鸣,目光更是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女子。
到了这里,四周氛围变得更加低冷,像是有一股不化的阴寒回旋在空中,舔舐着他的体肤。
巷内空无一人,硬冷的石砖上只要莫白本身的脚步声,亦不知绝顶在那边。
青木城,仿佛对槐树情有独钟。
垂垂的,两侧墙壁向外分开,多了很多迂回的岔道,交叉之下如同迷阵普通,莫白只能依托每百步后会有一棵槐树来模糊辩白着方向。
在接连走过了几棵老槐后,一条沉寂的幽巷呈现在莫白面前,暗淡而狭小的入口仿佛是暗中的眼瞳,只在前墙上挂着一盏熄了的黄纸灯笼。
莫白点头,九磐山离青木城较近,近水楼台之下确切要比他快上很多,不过他临时不筹办去找他们。
足足畴昔了数十息,莫白才恍然回神,身材方有一丝回暖。
但当莫白跨入大门的一顷刻,劈面而来的倒是一股与方才的安宁截然分歧的杀伐之意,几近在一刹时就将他团团笼住。
本来幽深的巷子现在也仿佛到了绝顶,远处,一座简简朴单、四四方方的石屋呈现在巷尾,灰白的“祭”字悬刻在石匾之上,披收回暗淡的光辉。
“为兄痴顽,虽已入道,却仍然放不下曾经的凡人糊口,干脆便在这仙林居寻了个活计。”店小二感慨了一声,“倒是让莫兄见笑了。”
“不知刘小哥可知祭灵堂在那边?”莫白盘算主张,开口向店小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