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宝二爷,可不是之前的‘无事忙’、‘繁华闲人’了,这几天沸沸扬扬的,先是开文山,再是救金钏,昨个还弄了火炕,很得主子们欢乐呢。你还提大门房总管大人,那就是个挨不上边的,就连总府管家的媳妇凤奶奶,都要怕他三分呢。”
李贵满脸带笑,阿谀道:“那是,一楼是给生员用的,顶多是浅显的令媛笔、令媛砚,衬不上我们爷的身份,等来岁考上秀才,我们要更好的。”
本日晴和,些许北风吹在雀金裘上,也被一股子暖和感受拨打了去。宝玉很对劲雀金裘,觉得穿在身上,不但都雅,也能免了这副褴褛身子的酷寒之痛。
“宝二爷,小的问您好。”
“没爬,天然没爬过!是小的记错了,小的该打!”
玉砚,他喜好。
他不是秀才,不能纸上谈兵,天然用不着随身照顾文房四宝。但是用不消得着那是一说,喜好不喜好就是另一说了。储物类的宝贝,上辈子打死见不着。
“胡说!我们爷甚么时候爬过墙了!”茗烟虎着脸。
“当然是凤奶奶!”
不肯意光芒四射,也不肯意深藏涧底,只是定下一个目标,渐渐实现罢了。
走垂花门,过向南大厅,最后到东角门。宝玉可不会像小宝玉一样,想要溜出去顽,还得爬墙。
小门子被他吓了一跳,呐呐道:“这……另有说头?‘无事忙’,不,是宝二爷。宝二爷之前不是在我们这碰了好些钉子嘛,只能爬墙。咱如何又怕了他?”
贾政不准他出门,他也不想找钉子碰。
他在房里有两个砚台,一个用着,一个备用,都是浅显石砚,顶多质料好些、看起来标致些、代价贵些,实在没甚么大用。他瞥见这里有更好的奇石砚,走了一圈,眼睛就挪不开了。
宝玉这般想着,也筹办了五两银子,做那雅座的本钱。他让茗烟前头带路,李贵跟从身后,三人这般行走百十步,过了西城内连门的甬道。
牌匾闪过乌黑炽光,与他文山的才华应和,仿佛穿过一个脆弱的气泡,啵的一声,也就畴昔。
“你找死别带着我!”门房抢过鸡蛋本身揉脸,哎呦哎呦的叫喊起来。那是真疼啊,别看茗烟人小手小,但是下了几分狠力。他又自个打了几轮,没敢收力量。
宝玉恶狠狠的想了,走上光滑的木阶。
门房看起来有二十七八的年龄,看模样是个敏捷的。李贵迎着宝玉出了门,前面茗烟把门房高低打量,稚嫩的小脸讥着笑。
当然,那些郎有情、妾成心的,到底是被文采打动,还是看上白花花的银子,就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
宝玉扯住他,瞪一眼,道:“先候着,等你家爷也做了大学士,拆了它带你们出来。”他不由思疑:茗烟到底是只狐狸,还是真的个泼猴做的妖怪?都说他天不怕地不怕,这也过分火了,大学士的亲笔手书,他一个大妖级别划一于秀才的,找死不成?
次日凌晨,窗外画眉轻啼。
他伸手摸去,只觉触手潮湿、温软,拿回击指一看,又没有水迹,端得是一块好砚。宝玉把砚台拿起来,刚好掌心大小,正能藏在里袖或者内襟当中。砚台四边凸出半指长鳌首,让软润的黄玉砚台,多了一股大气。
…
宝玉往下扫了一眼,把砚台放回盒子,回身就走。
纸张方面,有浅显的造竹纸,跟府里的一样,也有更好的十扣纸,从一张三两银子到100两银子不等。宝玉还深思着贾政那边500两的,中间一拐,看砚台。
东城是达官朱紫的寓所,洁净整齐、安稳宁静。宝玉晓得贾府在东城的西侧,传闻再往东是皇宫以及朝廷中枢大臣的府邸,更是都丽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