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江没个正形,瘫坐在椅子上,还把左腿翘起来耷拉在椅子边一荡一荡的,头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借着酒劲闭目养神。
但是周琴音之前也是在这方面受过苦的,因为生孩子的事儿没少被千夫所指,以是她对于小弟妇小李氏的表情特别能感同身受,不但没有半点儿责备抱怨,还经常对小弟周立德说:“这不能生儿子也不是女人的错,弟妇妇儿也不想的,你也想开些,都是命啊!”
蔡思瑾内疚一笑,说道:“这不损我呢吗?你也不是不晓得我的程度,就憧憬一下啊,憧憬一下。”几人顿时一阵笑闹。
周墨江还是没动,闭着眼睛抛出了一个严峻动静:“管他呢,徒弟今后可管不着我了!等年后我就不读书了,到平江县城去跟着我岳父学做账房的技术,今后也接他的班给堆栈做账房好了!爹爱说就说去吧,归正他向来也就是吹胡子瞪眼骂我两句,向来也不打我!”
小女子们固然都是念过书的,但是因着是农家女,对家里莳植、养殖、收成也都有所体味,常日里也会绣花解解闷儿,以是共同的话题很多。只是其他三个小火伴都恋慕不已地看着蔡雨桐被养得白白嫩嫩的手――举人家的蜜斯就是不一样!都是不消做粗活儿的!哪儿像本身啊,手上茧子很多。
蔡家这边因为当年周琴音十五岁上和蔡仲迩定的亲,订婚今后周家硬是将周琴音留满了三年比及周琴音十八岁才让她出嫁的,再加上周琴音嫁畴昔以后四年才生了蔡思瑾和蔡雨桐,以是蔡雨桐比她大伯蔡伯芝家的三个孩子小了很多年龄,乃至比起蔡家老三蔡叔庸、蔡家老四蔡季材家的好几个孩子都小,为这,周琴音年青时候没少招本身的婆婆抱怨。
周墨江闻言睁眼直立起家子,笑着对蔡思瑾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说道:“瑾哥儿有目光!好好读书,我等着借你的东风鸡犬升天呢!”
现现在没结婚的也就是四叔蔡季材家的两个儿子蔡思智和蔡思信了,他们两个一个十八一个十七,都比蔡思瑾大,也都跟着蔡仲迩读书。另有两个结了婚也来凑热烈的是蔡思瑾大舅的两个儿子周墨白和周墨江,他们一个已经22岁中了秀才,一个才18岁,固然已经结婚,也都跟着蔡仲迩读书呢,五人都算是同窗,能说到一处。
蔡思智年纪小,本年只得17岁,正预备第二次了局,对本身倒是信心百倍,坚信本身能考中童生,乃至能一起落第、中进士的,以是对哥哥这类沮丧话不屑一顾。
当时但是谁都帮不了她――没有体例,这年代里女人不生孩子就是罪――比她小的大弟都已经得了两个儿子了,她还是没动静,周家也没有体例帮她撑腰啊!幸而她厥后争气,硬是冒死生下了蔡思瑾和蔡雨桐两个孩子,要不然说不准早就被婆婆鼓动着丈夫休弃了!
“甚么!”周墨白、蔡思智、蔡思信三人闻言都是一惊,周墨白是惊奇于本身之前竟然没有听弟弟提过如许的筹算,蔡氏两兄弟则是千万没有想到周墨江这个读书还算成绩很好的同窗竟然年后就不读书了,他们这两个成绩还不如周墨白的,另有持续读书的需求么?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小弟周立德和弟妹小李氏命比她还不好,这辈子就得了个独生女儿周水静,只比她的桐儿大几个月。换了别家的大姑子,必定会因为这事儿抱怨弟妇小李氏的,说不得还会回娘家嚼舌根,鼓动弟弟休弃了这个不能生儿子的弟妇。
笑闹过后,蔡思智倒是叹了口气,说道:“本年我十八了,几个月后就是第三次了局了,如果此次再考不中童生,我就不念了吧,归去跟着爹爹种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