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沙粒热气蒸腾,几近欲灼伤人的肌肤。领导一时也找不着北,世人相互搀扶着向绿洲走去。
黄芪伸手渐渐地将渔舟拉了起来,然后用剑将钟若瑜挖了出来,剩下的就不管了,埋得最深的苏琼是那棵最后被挖出来的“萝卜”,四仰八叉地瘫在地上大口地呼吸新奇的氛围,如同缺水的鱼。
“这是见到姐姐欢畅得傻了麽?”渔舟嫣然一笑,齿如舍贝。
“为甚么?”渔舟迷惑不已。
渔舟揉了揉他和婉的头发,柔声道:“傻孩子,人死如灯灭,你还好好活着呢。”
九嶷就是在她剪烛的时候醒来的,一双敞亮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她,眼底带着眷恋与苍茫,神采怔忪地沉浸在暖和中没法自拔,不知今夕是何夕。
看这架式,钟若瑜仿佛还真不是来弄月的,而是来堵她的。
钟若瑜望了望天上冷冷僻清的上弦月,似笑非笑隧道:“本来师妹喜好上玄月。这么晚了,刚从九嶷那小子的院子里出来?”
九嶷缓缓启唇,张嘴含住了半截勺子,渐渐地喝着粥,实足像一个灵巧的孩子。
“我给你去喊大夫。”渔舟欲举步往外走。
“姐姐,九嶷疼。”他伸开眸子,伸手抓住渔舟的衣袖哀声道,眉头紧皱,眼底的脆弱与哀告,一览无余,让人忍不住顾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