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哨响,出工,关门用饭,连守门的人都撤了个一干二净。
“三十五个。”钱大望老诚恳实地说道。
平常百姓何曾见过这等阵仗,立即慌镇静张地往茅舍中跑,还不忘栓上门闩,明知无用,但掩耳盗铃,心中有几分安抚也是好的。
渔舟也是呈呆愣状,真没想到这小子所走就走,的确是如入无人之境。
“您多虑了,官兵不是我们引来的。孩子们并没有乱跑,更未留下踪迹。”钟若瑜说道。
守门之人以九嶷和南风为首,一个是工夫了得的漕帮帮主,另一个是能征善战的少年将军,若洗去脸上的树汁,说不定他们主帅还识得那张恨得牙痒痒的脸。
他恐怕别人听不到,还特地运了六层内力,全部山谷回荡的都是鄙陋的“嘿嘿嘿嘿”,魔音阵阵,耐久不断。
渔舟举着一个竹筒制成的简易千里眼凝力了望,神情中透出少有的凝重。
“三五个,我们本来有三十多个,再加上十几个镖师,那么一共八九十人,还不敷一百人,这力量对比还不是普通的差异啊。”钟若瑜叹道。
“现在上马威给了,战旗也夺了,打起精力应对吧。”渔舟摸着下巴思忖着说道,“请南风、九嶷带着二十个弟兄去守寨门,钟离大哥带着十五名弓箭手伏在寨门前面的山头援助,里长、简繁带着丁壮男人去凿石头,剩下的人跟着我!”
渔舟将千里眼递给钟若瑜,抿了抿唇说道:“大抵有一千兵马,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了。”
“呶,听到没,是找你们的。”九嶷凑到钱大望耳边挤眉弄眼地说道。
刘一手等八人是典范的功德者,只怕没事做,不怕事情大,初时的一阵惊骇过后,立即跑出来看热烈了,兴趣昂扬地带着村民凿石头去了。
“嘴皮子也了得。”钟若瑜一本端庄地补刀道。
临行前,渔舟喊住南风叮咛道:“千万不要冒然出去,更不要死守,如果守不住就放他们出去!”
公然没过量久,鼓声骤停,有官员出来大声喊话道:“劈面山头的贼子听好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别觉得逃到这深山中便能够免征税收,不平兵役了!十六国联盟起兵五十万攻打大燕,恰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身为南境诸国子民,理应捐款捐粮,主动参军!待到燕京沦亡、大燕覆国之时,就是我等列土封疆、封侯拜相之日!劝说尔等速速来降,不然雄师所至,大开杀戒,鸡犬不留!”
带兵的将领怒不成遏,二话不说,大手一挥,战鼓擂起来,号角吹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地打击。
“姐姐也想要?”九嶷见渔舟几次往那边张望,凑到她跟前问道。
事到现在,只能将身家性命交给这几个年青人了,起码他们胆量大,没有见到官兵就落荒而逃。而连见多识广的镖师都佩服的人,他一个平头百姓又有甚么来由不平服呢?
寨门高筑,弓箭手在两旁等着,高处的石头还在一旁候着,在这类不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也非常险要、易守难攻的处所守几个时候还是力所能及之事。
世人往山口一看,还真不是甚么小事情,外头整整齐齐地列满了官兵,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一眼看不到绝顶,砭骨的风声在山谷中吼怒,光鲜的战旗在北风中招展,山岳上的白雪凌冽的寒光把盔甲照得明晃晃,令人睁不开眼睛。
钱大望两股战战,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如果为我们而来,应当不止这点人马。”九嶷恶兴趣地打单道。
“如何会俄然有官兵过来?”钱大望哆颤抖嗦地问道,“是不是诸位……”
进不了,退也退不得,不然一窝山贼都清算不了,何谈横扫大燕?联盟军的颜面安在?不说别人,本身都感觉无颜带兵,无颜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