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娘也吃。”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乔明瑾那一刻，心的某一处刹时坍塌了。
小琬儿身子一扭，扑到她娘的怀里，只歪着头看他。
这女儿长得像她娘，眉眼如画，皮肤白净，岳父取的名字也好听，“青琬”。碧色的美玉呢。
走的时候他还不晓得。四年后返来，竟得知有了这么大一个女儿，欣喜万分。
他岳仲尧的女儿。
岳仲尧来房里收碗的时候，就看到母女二人正偎在一起亲亲热热地说话。两张类似的脸凑在一起，就像一副美美的画。
“娘……”乔明瑾与女娃黑亮的大眼睛对上。
岳仲尧讪讪地看了乔明瑾一眼，转头看到女儿还是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看他，便扬着嘴角向前伸动手道：“爹抱抱琬儿好不好？明天还是爹抱着你到娘切身边来睡的，琬儿不记得了吗？”
琬儿又低低地唤了声：“娘……”
这个孩子，虽是家中年纪最小的，可因她父亲不在家，不知存亡，又是个女娃，娘也是个不得婆婆欢心的，也就从小不得家人的喜好。
小琬儿瞥见岳仲尧出去，便抿着嘴不说话了，只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看向他。
又道：“爹也有爹，娘也有爹，我们小琬儿天然也有爹啊。爹之前是到内里去了，小琬儿才见不着爹。现在爹返来了啊，不会再分开我们琬儿了，琬儿高不欢畅？”
男人的话是不能等闲信赖的。
先舀了一口喂了小琬儿。
看老婆不说话，只盯着他看。又吞了吞口水，说道：“昨晚琬儿哭闹着要你，我就把她从娘那边要了过来，抱到你身边睡了。她夜里没搅着你吧？”
岳仲尧内心伤酸的，看着母女二人陌生的模样针刺般地疼。
再说她也不是乔明瑾，起码不是畴昔的乔明瑾了。
没想到又出了柳媚娘那事，弄得娘俩离他越来越远。
小琬儿却把头略偏了偏，乔明瑾一时不明以是，愣愣地看向她。
乔明瑾愣了愣，女儿晶莹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有几滴还顺着眼角滚了下来。小嘴快紧地抿着，怯怯地没敢哭出声来。
讷讷开口说道：“瑾娘，我并不想娶她的。我只想着把恩公的抚恤银拿给她们，常日里再多加照顾一二。没想到她那娘哭哭啼啼地胶葛，而娘又应了人家……我，我不能违了孝道。今后……今后我会对你们母女俩好的，我会弥补你们的……我就是娶了她也窜改不了甚么。”
母女俩你一口我一口地很快就把一碗肉粥分吃光了。
有针刺一样的痛。伸手把女儿搂在怀里，悄悄地拍了拍她的背，哄道：“琬儿乖，娘……娘在这啊，不哭了啊……”
乔明瑾朝灰旧的帐子顶冒死地眨眼，那眼泪才没有落下来。
平时也只爱粘乎乔明瑾，乔明瑾若不在家不在她视野里，就会惶恐不安……
乔明瑾本身吃了一口，这才又舀了一勺喂给琬儿。小琬儿张着小嘴又嗷呼吞了下去，转而又鼓着腮帮子眯逢着眼睛欢畅地望向她。
且等她养好伤再做筹算。现在这副身子太弱了。连起个身都困难。
乔明瑾心内嗤笑。
很奇特的感受。初初的生涩很快就谙练了下来。像是身材里的本能。
看女儿还是一副不动于衷的模样，也不知听没听懂，岳仲尧有些挫败。
乔明瑾就着三角架木盆子里的水，给母女俩洗漱好，便又抱着她倚到床上，端了床头方柜上的粥喂女儿。
乔明瑾只感觉内心柔嫩得能掐出水来。
内心同时也涌上一丝酸涩，只是一碗肉粥女儿竟像是吃了无上的甘旨一样。
看小琬儿把粥吞下了，便又喂了一口。
这是她的女儿。
粗瓷大碗虽被一个盘子压着，不过内里的粥也有些凉了。不过还好，温温的，恰好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