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愣,顿时精力一振,大声说道:“如何回事儿?快给我说清楚!”
她说得极其安静,安静得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她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便听到内里传来一阵喧闹,有人便小跑着冲出去,一边跑一边叫道:“老夫人,老夫人,敦哥儿醒了,烧退了!”
裴馨儿一瞥眼瞥见了,不由好笑地看着她们,安抚道:“放心吧,就算是用心嫁祸于我,也不至于会送命的。最多就是把我赶出去罢了,不会过分严峻。”
裴馨儿扫视了她们一眼,这才缓缓笑道:“她们倒是想我死,却没那么轻易。一来是敦哥儿的病,大奶奶想必不会真的听任他病重而亡,现在八成已经有了好转了,如此,就算她们栽赃我下毒,没死人就不消偿命。二来这乃是家丑,所谓家丑不成传扬,老夫报酬了将军,捂都来不及了,是绝对不会让外人有把柄可抓的。如果我死了,她该如何跟外人解释?不管如何解释都是徒劳,反而有欲盖弥彰之嫌,万一被人把究竟的本相翻出来了,她该如何结束?”
得了她这句包管,那些丫环和婆子们仿佛都松了口气,神采都雅了很多,纷繁行了礼以后便散去了,各自回了各自的岗亭。而裴馨儿则和瑞娘她们回身回到里屋。
张嬷嬷也眼含着泪水,在一旁安慰道:“老夫人,敦哥儿吉人天相,现在已经化险为夷了,您应当欢畅才是啊!”她唏嘘了一会儿,抹了抹眼泪,瞅了瞅老夫人的神采,这才又持续谨慎翼翼地说道,“老夫人,既然敦哥儿已经没事了,那裴姨奶奶那边,就不消送官了吧?一来是为了少爷的颜面,二来也算是为敦哥儿积福,您觉着呢?”
瑞娘毕竟在这家中待得久了,多少还是有些见地的,闻言也不由低声一叹,说道:“姨奶奶说的是,看这架式,怕是用心不让我们好过了!这一关怕是难过啊!”
莺儿直气得神采乌青,忍不住怒道:“好一个仗势欺人的狗主子!之前老太爷在的时候,谁敢给姨奶奶您半点儿神采看?现在老太爷刚走,就一个个翻脸不认人了!”
说完,也不等裴馨儿如何反应,回身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