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无离模糊推测,那东方轩今晚怕就会率众攻来,他知征贤长老与师父定已有安排,也不如何的担忧,又知,若归墟谷人当真杀来,再担忧也无济于事了。
计无离早觉景象诡异,星大如斗,西风又烈,他在山上一年多,从未见过此种气象。但他并没有分开,只将哇嘎装入流光瓶中。
水箭一触上青光,便如利箭穿纸般轻松透过,连破数道青光后射到征贤长老面前。征贤长老连退数步,也是一指导出,又是一道更加凝实的青光射了出去。这一次水箭未再能穿过青光,二者相碰后齐齐消逝开来。
也不知到了何时,俄然天上群星蓦地一闪,光芒立盛;忽又西风崛起,吹得满山云雾尽消逝。征贤长老一身道袍随风而鼓,须发飘飘,冷冷峻峻的望着火线。
踌躇一下,计无离问道:“师父,是甚么事?”华如烟点头道:“与你无关,你快走吧。”计无离点头,却不解缆。
华如烟也不发怒,冷冷道:“比来你三番数次不听为师叮咛,另有有将师父放眼里么?”
征贤长老似有深意的看了计无离一眼,又答复华如烟:“嗯,不走了,老祖宗的道像要有人打理。”
征贤长老毫无避讳的盯着东方轩,笑笑道:“东方谷主当年是风采如神,飘然有神仙之概,秦某对谷主但是敬佩恭敬的很啊。”又故作可惜道:“只不过现在嘛,阴阳怪气,不男不女的,有些差能人意喽。”
征贤长老迈骇,见东方轩顺手一击就逼得本技艺忙脚乱,便知对方修为法力已高出本身一筹不止。心惊却面不改色,说道:“东方谷主,另有甚么本领么?”
到了早晨,弦月渐升,夜凉如水;漫天星斗如灯,熠熠生辉。征贤长老独站于紫庭殿外,定定的望着前面云海星空,沉沉而思。
华如烟师徒二人未再回各自住处,连续两日,二人都在紫庭殿中修练。征贤长老平素极少分开紫庭殿,这两日却都不见别人影,也不知在忙甚么。
东方轩也不发怒,笑道:“好啦,你就别啰嗦了,我东方轩单身而来,就是想瞧瞧昔年名满天下的秦纵,还剩了几分本领。”说完,东方轩右手悄悄往前一指,一道平平无奇的水箭朝着征贤长老不急不缓的射去。
征贤长老话音刚落,就听当时男时女的怪音桀桀笑道:“哈哈哈哈,你们翠虚门高低都逃光了么,就剩一个老的,一个小的,一个女的。”只听其声,不见其人,也无当日丹穴山上那遮天的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