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的一双眸子仍旧绞在我身上，我才发明他的右眼尾下方微近眼睑处落了颗红色的泪痣，衬着那双狐狸眼妖孽又天真，愈发勾人，仿佛只消一眼便能将人拉入万丈尘凡。
阿爹为我取名青瑶，洪荒时长辈叫我小夭、阿瑶，外头同阶位的神仙尊我一声帝姬，小辈神仙们敬我一声青女娘娘不等，楞是没人唤我过一声“女人”。
原是青丘的那位小帝君，席上那些女仙们的传言有误，那里是与白梵长得类似，清楚是同一张脸皮。
梵色看我的眼神模糊带着深意，我颇不安闲，主动开口找话：“你眼尾的泪痣挺都雅的，初遇的时候你还是只小狐狸，当时被外相遮住我都没发觉？”
“我觉得那是你幼时戏言，不做数的。”
声音似过十万亿佛土隔了迷绕万年的梵音般浮沉，却一字不落的钻进了我的灵台。
我迟缓做着深呼吸，瞪着面前这张活色生香的脸皮暗自点头，他不是白梵，我十几万年前就已经深切地清楚一件事，白梵没有了，不会再返来了。
隔着菩提树是非繁复的树须，火线模糊透出了个墨发白衣的人影，一阵细风拂过树须，人影又明朗了几分，是个青年男人模样。
他顿了顿，以一种更加迟缓的调子讲道，“帝姬看我如何？”
“哦，我不嫌这个。”
这个“意义”有点凶悍呐，本帝姬感觉头有点晕：“你……你这意义，你……你但是要娶本帝姬我？哦，许是我听错了，对，听错了。”
梵色俄然皱了一下眉头，仿佛不风俗我如许的口气：“有劳帝姬挂记，帝姬可记得昔年钟郢山初见帝姬，我向帝姬求娶之时帝姬提的前提。”
九重天大家皆知，一十七天有个境玊宫，里头住了位避世清修等闲不得见面的西方太极勾陈上宫天皇大帝。
我强迫将神识拉回。
我活了这么久，称呼无数。
“我不负帝姬所望，先了尤央帝君当年的年纪修成上神位阶，青丘国立于洪荒，虽比不上九重天，但我身为青丘帝君，在九重天的职位总不算差。九尾狐族生来就在面相上占了很多便宜，我这皮相在外也拿得脱手。”
如我所料，偌大的宫殿，人却很少，我在里头转了一圈，才叫揪出一名在墙角打打盹的小侍童。
“后院小山坡上的紫薇本日开得很盛，主子在那儿赏花呢，菊生这就领娘娘畴昔。”
本帝姬凝起精气神缓缓吐了口气，面上端得一派寂然，道：“不管如何，我都不能与你结婚的。”
到了宫门口也不拍门，两下直接翻了墙出来。
“女人但是三十三天青瑶帝姬？”
仙界倒是呈现太小辈返祖承了本家长祖的面孔亦或术能，许是返祖征象让他承了白梵的面相，修道之人讲究一个大彻大悟的极致之路，面相不过居住皮郛。
哪怕我如何情殇如何不肯面对那桩旧事，我心头仍刻着那一双眼睛，在我懵懂翠绿的年纪里如何的勾着我满腔热血不管不顾地企图将那令诸多上古神魔甘为下臣的青丘鼻祖拉入万丈尘凡。
本帝姬趁着他愣神的工夫做了一件丢脸面的事，本帝姬遁了，回身趁其不备掐诀瞬移溜得没踪迹。
乖乖，我不是跑滑溜了，顺进四梵宫的后院里了吧？
我这一通乱跑竟跑来这儿了。
“帝姬说这个，这倒不是一出世就有的，是前阵渡了上神的雷霆天劫以后闪现出来的，倒不知因为甚么。”
“帝姬没听错，我在向帝姬请婚。”梵色嘴角微勾，两只眸子贼晶亮地挂着笑，清楚生出几分春花秋月的勾引意味来。
……
梵色微曲动手指指在右眼角处，俄然眯着眸眼朝我笑，弧形妖娆的狐狸眼笑得纯良有害，骤地冲撞出一股子天真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