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澈道:“李老爷,长辈凌晨应过你,要上北冥山叨扰李掌门,方才不过是出去逛逛。”李老爷道:“那就好!小女和内侄女、犬子三人明日一早就启程,如此公子用过膳,便好生歇息,待明日好一起赶路。老朽修书一封,给公子带上,信赖家兄见了公子这等人才必定高兴,但有助公子疗伤之法,必然不遗余力。”
水鳞儿顿时羞得粉脸通红,张口结舌,半天讷讷道:“这……这……是为了救你!不过是略亲了下,那里就毁了公子明净?若说公子有明净,莫非,我却没有么?”
惊澈目不斜视,凉凉道:“不必了。水女人的拯救之恩,鄙人必会寻机相报,但要不时到处带着她,实难从命。”
水鳞儿眉间轻锁,说道:“感谢李老爷,我不是要回渔村,是我爷爷叫我跟着他,我……我总得听爷爷话。”
水鳞儿眼睛一酸,摇点头道:“我也不晓得。”李潮音道:“你必然很想他对不对?”她语音体贴,水鳞儿心中一暖,点了点头。李潮音叹了口气,安抚道:“你是水爷爷独一的孙女,他定然不会抛下你的,你就耐烦等一等,水爷爷必然会返来找你的。”
惊澈立足,转头道:“你说出你爷爷是甚么人,你何故能近我身边,我就带你去北冥山。”
惊澈已走至院中一棵古松下,见水鳞儿追过来,晃身就闪出老远,才道:“多谢女人美意,鄙人自忖无妨,不敢再受女人恩德。”他目光清冷,扫了水鳞儿一眼,稍等半晌,见她呆愣不语,便回身穿过游廊,消逝在不远的月洞门后。
李老爷叹了口气道:“水女人,如此你就在我家好生住着吧。”
李老爷又向水鳞儿说道:“水女人,小女恶劣,如果冲撞了你,你也不要往内心去。既然水老不在,女人就放心在这里住着,何故也走了呢?方才幼男出去寻觅,幸得你转返来,无妨就此长住,等水老返来,再回渔村不迟。”
寻着他们几人闲谈的空当,水鳞儿望着惊澈,殷殷道:“龙公子,费事你再考虑考虑,能不能带我一起走?我说过,只要你肯带着我,我在海上救你的事,我们就算是扯平了?”
走得几步,李潮音追了出来,叫道:“水鳞儿,等一等。”水鳞儿站在树下,转头道:“你叫我?”李潮音迎上来笑道:“是啊,我有话想跟你说。”水鳞儿惊奇道:“甚么话?”
饭桌上,李幼迦谈笑风生,李潮音轻笑嫣然,惊澈虽未几话,却也听着。除了李幼男关照水鳞儿几句,其别人都似把她当清风氛围。惊澈偶尔眼神从她身上飘过,也无涓滴逗留。
水鳞儿听了李潮音这话,心中更是感激,说道:“感谢你。”李潮音笑道:“谢甚么呢?既是你爷爷临时不在了,你就在我叔父家住着吧,叔父必然会照抚你的,不消担忧。实在你跟着龙公子也的确不成能,他固然受了伤,但我看他仙气实足,法力必定高强,可不是个普通的剑仙,如何能随便带着你呢?”
李潮音不疾不徐地用膳,经叔父方才一提点,她更加时候留意,涓滴不敢堕大师闺秀的风采。听到李幼迦的调侃,温言道:“mm,不成这么说话。”
李家主子重整午膳,李幼男陪着惊澈和水鳞儿用过,别离送二人各回客房。
水鳞儿吃不下几口,心中郁郁地想:“他既说了,不肯带我一起,必定是不肯的了,还说会寻机酬谢拯救之恩,这不是良机么?何故这般无情?”但转念又想:“爷爷慎重拜托,说这事攸关我的性命,很多人的性命,叫我厚着脸皮,也要跟着他,虽说我现下仿佛并无性命之忧,但我总不能不听爷爷话,便是被当作笑话,我也当力图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