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黝黝的夜空,黑黝黝的山峦,唯有一轮银辉挂在半空,像一个晕黄的月饼。
水鳞儿怔忡点头,心中念着:“水凌洛,水凌洛,很好听的名字……”
水鳞儿伸手重捶脑门,道:“龙公子,你要找这个女人么?但是我真的想不起来她是谁!”
鸿忘大仙每天凌晨信誓旦旦:“本日必然抓了蜈蚣精,剥皮拆骨!”可到了早晨,都是低头丧脑返来,就连烧饭的小丫环都瞧不下去了,这日奉上早膳,说道:“护法大仙,再抓不住蜈蚣精,我们都没饭吃了!”
惊澈背身而立,山风吹起他的衣袂,水鳞儿瞧得都健忘了呼吸:“哦,还是村里二狗欠都雅,李幼男也差多了去,只要龙公子如许的剑侠,站在那里都是绝美的风景。”
惊澈盯着她,目光灼灼,直到光辉尽去,布上一层寒霜。水鳞儿见他神采难过,心中被一股莫名的伤感紧紧裹住。
惊澈见她满脸钦慕崇拜之色,冷冷道:“除了大皇子,你还晓得甚么?”
水鳞儿被他的亲热吓得魂飞,本能反问:“谁是洛儿?”
他本来有几分思疑,她仿佛跟洛儿一样,晓得很多她压根没见过的人和东西,偶尔会有一刹时的眼神,跟洛儿那么神似。但是问她洛儿和龙绡宫,她都不知。若说她失忆了,她却记得他,还说他是娘娘腔,略失男人气势,这毫不是洛儿会说的话!即便他跟洛儿偶然会鸡同鸭讲,灵犀不敷,但洛儿心中,他天然是六界绝无独一的美女人,威武神勇无人能比,毫不是甚么娘娘腔!
水鳞儿又笑道:“三皇子惊澈,他风华冷傲六界,从七岁就被众仙娥推为仙姿榜状元,三万年来美冠天界,不过传闻他太美,略失男人汉气势,有一点娘娘腔,跟两位哥哥比起来,法力神通稍为减色,在沧海明珠山学艺多年,也未听闻有何建立……”
鸿忘大仙奇道:“啊,那是为甚么?”小丫环道:“送菜送米的农户都晓得你把蜈蚣精放进山了,现在都在家中躲着,怕出来撞上蜈蚣精给吃了,好几日都没给山上送粮食了,我今早去大厨房领米粮,大徒弟都让省着点吃。”
惊澈听她扯歪了,觉得本身找她讨要疗伤灵药,刚有些不耐,俄然心中一动,那种老是答非所问的熟谙感受蓦地出现,不由冲口问道:“你可晓得东海龙绡宫?”
惊澈脸上已是一片寒冰,一字字道:“你说你听到看到甚么,就晓得甚么,水鳞儿,水凌洛,你的名字也很类似,你一点都不记得了么?”
惊澈更冷道:“除了二皇子,另有甚么?”
水鳞儿晶眸放光,赶快道:“晓得,天帝三子别离是大皇子龙渊,二皇子扶疏,三皇子惊澈,传闻大皇子神通高强,神勇无敌,自他一万岁上,不知斩杀多少妖孽,妖妖怪怪无不闻风丧胆,现在妖族和魔族不敢轻举妄动,都是因为每一次明刀暗箭侵犯天界,都会被大皇子杀个片甲不留……”
水鳞儿还在思考“水凌洛”的名字,脑中翻江倒海的笔墨丹青掠过,就是没有这个名字,昂首道:“对不起,龙公子,我真的想不起来这个名字,她是不是对你很首要?我没有失忆,也没受过伤。如果我爷爷在就好了,你能够请他卜一卦,找寻这位女人的下落。”
惊澈听她沉吟,惨白冷峻的脸上闪过一抹狂喜,握住她肩头问道:“洛儿!你是洛儿么?”
水鳞儿脑中嗡嗡一片,道:“现在……现在是半夜了。”
鸿忘大仙一贯好脾气,没大没小,听了这话,脸上一红,哇哇大呼道:“谁说的?谁敢在背后说我吹牛?没大没小!我抓住了蜈蚣精,把他去喂蜈蚣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