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澈丢开她的手,紧紧盯着她,一如鞠问逼供普通,迸出三个字来:“说清楚!”
独秋大师听了,说道:“那就好,大师既说无妨,那天然无妨了。”
水鳞儿却不敢劈面笑他,说道:“是,你醉酒后昏倒不醒……”
因有了独秋大师这句叮嘱。水鳞儿倒不好当即归去,又惦记惊澈能不能醒,便坐到走廊外一株花树下静候。这般坐两三个时候。天然无聊,又奉求奉茶的小童,取了几本经籍,顺手翻阅。但这一类经籍较为遍及,她脑海中早有印象。不必瞧也是内心熟烂。
惊澈冷哼一声,也不答话,脚下轻点,便飞身而起。水鳞儿仓猝上去要扯住他袖子,却扑了个空,抬头道:“你又要去龙绡宫么?”
惊澈不耐烦道:“不说便罢,告别!”
“我是喝醉,不是昏倒。”惊澈打断她,不客气地改正道。
水鳞儿心道:“这就是流云*了!当日能降服蜈蚣精,现下替龙公子逼酒,真是大材小用了。”
水鳞儿感遭到他莫名其妙的肝火,心中迷惑,莫非是几日不醒积累的起床气?她低头抄手道:“既然你醒了,我去奉告掌门师伯。”举步就要分开。
他方才醒来,固然之前没住过仙居院,但是用神识一感知,便知身在北冥山飞来峰上。他走出屋子,不料外埠看到一个小小薄弱的身影在痴痴了望西方,那副遗世出尘的味道,让他倏忽有些晃神,但随即认识到,是这个丫头把他带回北冥山的。
独秋大师称是,带着流云大师就要出去,又转头对水鳞儿道:“水女人,你既在这里,就临时看顾着,龙三醒了,就着人去宸元殿奉告掌门人。”
日薄西山,又到傍晚来临,水鳞儿到小厅入耳了几次,都不见惊澈醒来。小童奉了晚膳来。她也偶然用,站在花树下,望着西方最后一线暮光入迷。
水鳞儿仓猝唤道:“喂!你去找那位公主,恐怕又是白去一趟!”
水鳞儿听得这句熟谙又疏离的声音。仓猝回身,只见惊澈站在房门口。一脸阴沉冷峻,面上却有一丝未退的酡红,显得他这般刻毒的模样有些造作好笑。
流云大师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天界送信。只盼能顺利将信送到才好。”
惊澈道:“那烦请你捎话给我师父,就说我另有要事,先行告别了,有机遇再返来拜见他白叟家。”
惊澈听到这一句,身子蓦地一震,公然停了下来,眨眼落在走廊上,一把揪住水鳞儿手腕道:“你说甚么?你最好不是胡说!”平常冷酷却规矩的神情,俄然变得凶神恶煞普通。
流云大师“哦”了一声,瞥了眼惊澈,在他俊美的脸上逡巡几遍,转头向独秋大师道:“他既是仙体神胎,想来冥界的‘千日醉如梦’对他药效不大。我瞧他醉意甚浓,想是量浅,酒意不堪,先替他逼出酒水,那‘千日醉如梦’是下在酒中服下的,也可跟着酒水驱出大半来。”
惊澈的手掌垂在床榻边沿,不一会儿,五指指尖上汩汩流出酒水,还冒着丝丝热气。那两个小童赶快取了铜盆盛接,接了小半盆才垂垂减少,一时屋内满盈起一股酒气。
水鳞儿赶紧承诺。恭送独秋大师和流云大师分开。
流云大师点头,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双手捏个诀,一股真气从掌中射出,罩在惊澈胸前,扭转几圈,化为一团红色的云朵普通,氤氲环绕。
水鳞儿吓得小脸煞白,愣愣望着惊澈吓人的眸子,喃喃道:“我是说真的,我……我不是胡说……”
水鳞儿没想到被他这般曲解,为了禁止他,也顾不得礼节,顿脚大呼大嚷道:“喂,我是说那位洛儿公主恐怕不是真的,你快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