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未到,那小人身形不动,却平平移开半尺,叫她摸了个空。
“嗯。”惊澈喝完最后一勺汤,可贵昂首共同地回应了一声。
惊澈竟然轻哼了一声,才道:“待天兵一到,我就走了,这一次不带你了。固然尘寰没甚么凶恶,但你甚么都不会,万一有个闪失,我也不想晓得今后惭愧,毕竟你是我的拯救仇人。”
水鳞儿自行回了檀香院,沈可心经心烹调了一桌菜肴,庆贺龙师兄复苏,但水鳞儿也恹恹的,有一点食不知味,晚间早早便睡了。
惊澈瞥了她一眼,淡然道:“两年今后我会到尘寰来找你,但愿当时候你想清楚了要求我甚么,如果我有才气完成你的心愿,就收回我的铁奇,今后我们两不相欠。”
水鳞儿低下头去,绞了绞衣角,低声道:“是,多谢龙公子。只是这铁奇我也用不上,不敢受公子厚赐,还请公子收回。两年以后,我果然晓得了要求公子甚么,但得公子互助,已是感激不尽。”
惊澈道:“他叫铁奇,是我炼制最好的傀儡。”
刚到院中,便听沈可心欢乐高叫:“姐姐,快点快点!我正要去叫你起床呢!龙师兄来啦!你快来跟他一起用早膳!”
水鳞儿见他眸光漫不经心转过来,清冷得像树上的冰凌子,吓得赶快埋首用膳。
惊澈取出一个黑乎乎的小玩意。顺手丢到了水鳞儿面前。那小玩意滚到桌上,眼看骨碌碌滚到了桌沿。忽地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跃起来,立在了桌上。
水鳞儿惊道:“你的傀儡必然本领很大吧?就是这个名字太简朴俗气了些!”
惊澈有些惊奇地瞟了她一眼,不明白送她这么好的傀儡,她另有甚么不欢畅么?
沈可心喜道:“姐姐,我凌晨还说去送汤呢,龙师兄就自行过来了。他说我做的汤好,他在这里一日,便多喝一日也是好的。”
水鳞儿听得这欢乐雀跃的号召,蓦地内心一跳,扭身就想归去洗把脸再来,但沈可心已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这丫头自从肇端修炼后,力量大了很多,水鳞儿被她一拽,跌跌撞撞几步就奔到了沉香台前。
两声语落,那小铁人呼地翻起,一团飘忽的黑影扭转,眨眼落地长成个七尺男儿,一身黑衣劲装,浑身披发着伤害迫人的气味,单膝跪地朝惊澈道:“仆人!”
惊澈见她语音嗫嚅,言辞却突然客气很多,不耐道:“我说送给你了,便是送给你了,客气做甚么?”
李掌门和独秋大师随即去巡山,惊澈哪故意机用晚膳,和方垂玉、齐麟三人跟着一道去了。
冬寒未去,沉香台上寒雾朦朦,树梢上挂着晶莹的冰凌子,惊澈坐在西首桌前,面色白净似透明,一脸淡然地喝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惊澈也不看她,那里发觉她的非常,只说道:“铁奇的唤醒法我已经改成最简朴的了,你只要大呼两声他的名字,他就会为你赴汤蹈火做任何事。现在你叫两声吧,让他把你的声音记着,认下你这个仆人。”
水鳞儿初时听到他不再带她,心中有一瓢冰水浇过的失落,但毕竟她也曾想过,跟火凤姑姑也说过,他回天庭再不能跟从,这也算故意机筹办,失落另有限。再听他说两年后还来尘寰找他,不免心下方才一阵雀跃,却又传闻待完成了她的心愿,就跟她两不相欠。
水鳞儿听到最后一句,心中既是甜美暖和,又是一股酸酸涩涩的滋味,说道:“以是,你这个是报恩么?”
独秋大师天然答允,水鳞儿召来金甲狻猊,挂上惊澈的令符,独秋大师画了三张加快灵符和三张幻影灵符,贴在金甲狻猊背上,又给它印长收支护山结界的符咒。水鳞儿千丁宁万叮嘱,幸亏金甲狻猊也曾跟着遮月大仙多次上过天庭,到南天门是熟门熟路,便满载嘱托解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