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鳞儿走到案前,凑着烛光,往桌上一看,本来是一副男人赤身*的丹青,画中男人血肉彷如被割开,每一处经络与穴道用线条相连,中间有蝇头小楷,说明此处经络和穴道称呼。这张丹青是正面的,另有一张背面图,是那男人背身而立,标明其背部经络与穴道。
李老爷瞠目结舌,喜得不知如何,提着笔的手不由颤抖,问道:“水女人,你说的一点儿不错,这些都是水老教你的吗?”水鳞儿摇点头道:“不是,爷爷向来未曾跟我说过这些,但我仿佛本来就晓得。”
水鳞儿道:“感谢你,李大蜜斯,我先归去歇息了,你明天一早要赶路,也早点安息吧。”她也不会行大户人家的礼,对李潮音一笑,就回客房去了。
水鳞儿走近去,看清烛光下伏案深思的恰是李老爷,苍发冉冉,神情忧?,不由得猎奇,李老爷富甲一方,医术通神,可也有甚么极烦恼的事不成?她徐行走出来,厅中别无别人,连奉侍的丫环仆人也不见。
李老爷惊得眼睛圆睁,叹道:“女人天赋异禀啊,老夫参详一辈子,又与兄长切磋求证,也补不全这些残破不全的图来,没想到这对女人,竟是如数家珍普通。”他搁下笔,站起家来,拉着水鳞儿道:“水女人,你跟我来。”
她一口气指了十几处的弊端与残破,李老爷正想得入迷,闻言如醍醐灌顶,忙不迭提笔点窜,一面连连应着:“哦,啊,是如许……”
李老爷带着水鳞儿一副副图看畴昔,水鳞儿细心一瞧,本来都是经络图和穴位图,遵循她说的,十二端庄、奇经八脉、十二经筋、十二经别、十二皮部各有一幅,又有两幅正反穴位图,其他更有人体心脏器官漫衍图,首要器官横截面图。只是仿佛年深日久,每一幅图都是发黄蚀损,画上线条笔迹恍惚不清。
水鳞儿搭眼一瞧,不知为何,竟感觉熟稔之极,仅一眼就看出这正反两图实在残破不全,特别在男人胸口和背心处,经络线条混乱,穴道标注倒置,有几处竟是错的,有多处尚未标明。
水鳞儿悄悄听着,感觉李潮音的话也有事理,又想如果惊澈不肯带本身去,北冥山山高路远,她可如何去得?便是去了,也一定有容身之处。心中甚为烦恼,不由得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