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鳞儿讷讷道:“我……我……嗯,我怕!”她哪敢说她这一天的飞翔,都在撕心裂肺的惨叫中过来的?当着他们的面,再在飞毯上狂喊乱叫一番,岂不叫李幼迦笑死了?叫龙公子更瞧她不起?
李幼迦觉得水鳞儿偷了她爹爹的飞毯,诘责她却不见她答允,滚下飞毯来,行动不见狼狈,倒是一副娇怯羞怯我见犹怜的小样!心想:“怪不得龙公子脱手助她,将她提起。她明显丑恶至极,说话非要作,学着表姐普通柔言细语,嗓音却比表姐还动听动听!真是叫人讨厌!”
惊澈和李幼迦四人走后,李老爷遣退世人,陪水鳞儿来到后花圃青草丘上,水鳞儿向李老爷施礼道别,抖开小手帕,坐上七星飞毯,抖抖颤颤在空中回旋。李老爷叫道:“随心所欲,心念动处,便是飞毯所向之处!”
李潮音道:“水鳞儿,我叔父的信,可否拿出来让我们旁观?”
李幼迦气不打一处来,抖开长剑,冲上前斥道:“水鳞儿!你好大的胆量!敢偷我爹爹的飞毯!明天我要经验经验你!”长剑一展,就朝水鳞儿号召。
李幼迦正坐在黑石上歇脚,听到呼喊,举头望去,见七星飞毯载着水鳞儿飞来。李幼迦怒不成遏,跳起来叫道:“好哇!水鳞儿竟敢偷我爹爹的七星飞毯!还敢来追我们!”长剑一指,一道青光击上飞毯一角,飞毯轻抖了抖,缓慢降落。
水鳞儿道:“我昨晚帮李老爷画了一些图,他为了感激我,以是送给了我!”她埋没了密室和那些丹青的内容,李老爷仿佛很看重密室里的丹青,很感激她爷爷算卦晓得,却没有明说,她天然也不敢泄漏。
水鳞儿听她威胁,不由自主瞧向惊澈,脸露胆小乞助之意,但龙公子束手瞧着山间雾霭,神采卓然,涓滴不予体贴。
这么飞了一日,水鳞儿愣是连眼睛都没敢展开,一起喊叫连连,直把嗓子也喊哑了,手脚也酸麻了!到得厥后,心中想到:“天哪,能在那里歇一歇吗?能停一停吗?停下来打死我我也不要飞了!”
李幼迦道:“你怕甚么?你不是要见我大伯么?走啊,叫我大伯拆穿你!”她始终不信她爹爹把飞毯给了水鳞儿,连带以为那封信也是造假。
惊澈听闻此言,将脸微微侧了侧,瞟了水鳞儿一眼。
她身材娇小,跪在毯上,毯子御风而行,起伏间不免颤栗,她就被风托起,似要被甩出去,吓得哭爷爷喊爷爷的。
李幼迦冷哼道:“你还想见我大伯?除了要赖着龙公子,你还想做甚么?”
本来心中极其感激李老爷,这会儿吓得魂飞魄散,听着风云从耳际穿过,水鳞儿不由得心中抱怨:“李老爷为何早不说清楚,这么坐在一张毯子上,鸟一样飞在白云中,是一件多么不平安的事?如果毯子抖上几抖,或是风稍大了些,将我吹下去,摔得骸骨无存,又何必执意去甚么北冥山?跟甚么龙三公子?”
李幼迦不怒反笑道:“水鳞儿,你好大言不惭,恬不知耻,我爹爹有甚么事要感激你?说你扯谎,你连扯谎都不能自圆其说么!”剑尖一指,伸左手喝道:“七星飞毯还给我!不然我一剑就把你挑下山去!”
李幼迦喝道:“我姐姐看看,如何能叫偷看?”李幼男道:“爹爹给大伯的信,看了毕竟不对!”
李幼迦瞪了弟弟一眼,暗恨这小子从小人模狗样,爱装好人,老是跟本身作对,怒道:“还问甚么?没看到她乘着爹爹的七星飞毯吗?”
她自小没有爹娘,惊吓至极时候想不到哭爹喊娘。
水鳞儿伏在毯上,蓦地感受拔起万丈之高,吓得哇哇大呼,再瞥见下方树木房屋越变越小,骇得心中皱成一团,紧闭了双眼放声大喊,双手抓着毯上绒毛,就跟抓了根拯救稻草,指节都握得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