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鳞儿道:“可可,给吴师兄倒杯茶来。”
鸿忘大仙又是人未到骂声先到,“呔!蜈蚣精,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我住的院儿来撒泼!喂,两个好徒孙,快让开!”
沈可心八卦得正欢,忽见地下灯影中一个黑影,吓得突然开口。抬眼一看,是一名青年男人,神不知鬼不觉站在桌前,也不知站了多久。沈可心喝道:“喂,你是谁呀?怎敢半夜到檀香院来?”
方垂玉和齐麟飞身落在他们中间,齐麟道:“师妹,他就是蜈蚣精!”
才叫得两声,就听夜空中一个衰老的笑声,嘿嘿嘿嘿,响彻云霄,是鸿忘大仙到了!
水鳞儿道:“那我要感谢你对我这么好,不讨厌我了!”沈可心瞪眼道:“我就是不讨厌你啊!你懂很多,又不会瞧不起人,鸿忘大仙又喜好你又怕你,我想你必定不普通!”内心把“以是我才要跟你结拜啊”最后一句吞下了。
沈可心耐不住,又道:“姐姐,听雪师姐对龙师兄也蛮成心机,你前日画的画像,就是叫她高价买走了的!”
俄然沉香台畔跳出两个白影,大呼道:“蜈蚣精,那里逃!”
惊澈和李家姐弟听得异响,也赶到了沉香台畔,见夜空中一个白衣男人和鸿忘大仙斗得正欢。李幼迦一瞥眼看到水鳞儿,叫道:“水鳞儿,这是甚么人?”
水鳞儿一怔,压根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由惊道:“吴师兄,你如何会晓得?明显当时没人闻声的……”
水鳞儿急道:“我当然是去祭奠两位小师兄,他们在我面前惨死,我当然很难过!但是那些糕点不是我做的,你如何能够扯谎?”
吴平淡然苦笑道:“不想死的,趁早走开!”
水鳞儿一怔,笔下一顿,一个线条就画糟了。
水鳞儿正色道:“可可,我们画龙公子的画像发卖已经很不对了,我对他真的是有事相求,不是你想的那样!”
吴清一向殷殷望着水鳞儿,目光熠熠,听到此处,惨淡的脸上闪过一抹黯然,起家道:“本来如此,水女人,我先告别了。”
吴清回过甚来,沈可心正捧了茶壶茶杯,叫道:“吴师兄,茶来了!”
沈可心嗨了一声,不觉得然道:“说实话就很高洁么?谎话不是比实话更夸姣么?凌晨李大蜜斯矫情地掉眼泪,不就是想博龙师兄好感?李二蜜斯在一旁凑趣又挤兑你,莫非她们说昨晚一夜没睡就是真的?连听雪师姐也难过恰当众晕厥畴昔,能够么?她连那两位小师兄长甚么模样恐怕都搞不清呢!”
沈可心眨巴着大眼,道:“哦?是我错了,你早上去灵堂不是祭奠那两位小师兄的?”
蜈蚣精听得鸿忘大仙的笑声,早脸上色变,就要逃脱。但鸿忘大仙吃一堑长一智,料得他滑不留手,闻声就要遁逃,指尖便远远射来扭扭曲曲的光环,把蜈蚣精缠住。
方垂玉怒喝道:“蜈蚣精,休得放肆!纳命来!”一挥长剑,揉身扑了上去。
沈可心将水鳞儿按在桌前,将灯盏靠近,殷勤地磨墨。水鳞儿提起笔,当真画起来。
沈可心急道:“你不是说你对龙师兄没甚么么?那你冲动甚么呀?”水鳞儿脸红咬唇道:“我没有冲动。”唰唰几笔,改正了过来。
吴清见了,手掌轻挥,那些光圈都黯然消逝。他飘身而起,白手跟方垂玉斗在一起。蜈蚣本来多足,吴清手掌挥动间,就有很多个手掌幻影呈现,两三下就将方垂玉逼得连连败退,长剑几乎被夺。
水鳞儿听他自认是派中弟子,夜晚巡山,赶快合上画,规矩道:“哦,这位师兄贵姓?”
吴清道:“我本是外门弟子,新近才入内门,是以女人尚未曾见过吧。”
齐麟在一旁,剑尖指天,一道道光圈飞上夜空,照亮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