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鳞儿大惊,绞着衣角问道:“你……你伤还没有好,为甚么要分开?我爷爷说你要百日以后才气复元,现在不到一个月,如何能够焦急就走?”
沈可心跃起家来,喜道:“姐姐,你说真的吗?我能入门修仙了?”水鳞儿见她如此高兴,也是欢乐,笑道:“是,很快。”沈可心问道:“你帮我求过掌门和大长老了?”水鳞儿含笑点点头。沈可心一把抱住她,道:“姐姐!你是好人!你必然长命百岁!不对,长命千岁,长命千万岁!”
水鳞儿低首作画,也感到了诡异的氛围,讶然昂首,直被面前之人惊得目瞪口呆,手上一僵,便成了个木头人。
因世人大吃大喝了一番,时候已经不早,方垂玉和齐麟两位多情少年目睹着心上人一早晨不痛快,这一遍剑法练完,便同声提出散场,到得明日再来教惊澈。
俄然一阵冷风刮过,沈可心手上一松,面前一花,画像不见了。仓猝昂首张望,就见几步以外,一个卓然出尘的身影,白衫如雪,月光照上他冷冽的脸,像寒冬腊月的冰雕。他面前二尺开外,正漂泊着那张画像。
惊澈见水鳞儿谨慎翼翼回话,眸光如水,透着点不幸兮兮,莫名心中一软,却硬邦邦问道:“水女人在檀香院吃喝不愁,还要钱做甚么?”
惊澈唇角轻扬,仿佛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声音却沉重而不耐,道:“这里已非平静之地,你们俩整日画我的画像煽风燃烧,我如何待得下去?”又道:“你爷爷说的必然就对?我的伤已大好了,你好好想想求我甚么吧!既然你说你救了我,我也不想欠你情面不还。”
沈可心渐渐站直了身子,一面内心为姐姐坦诚又动听的答复大力鼓掌,一面悄悄去瞥惊澈的神采,瞧他态度是否和缓了些。
听雪和方垂玉闻言,都笑看水鳞儿,便是李家三姐弟和齐麟也都猎奇望向水鳞儿。惊澈说水鳞儿博学多识四个字,除了李幼迦不屑,其别人等却也并无贰言。毕竟她自从上山来,对护法大仙和蜈蚣精一仙一妖体味得极其详细,乃至护法大仙整天碎碎念不让水鳞儿泄他的底。
沉沉月色下,沉香台又一派夜色清冷,清幽宁静。一张桌上掌了纱灯,沈可心端坐灯前,小脸寂然地刻画着。水鳞儿走近一看,纸上鲜明还是龙公子。
惊澈走近两步,盯着水鳞儿的脸道:“你能不再想着胶葛我,我很欣喜。本日就提示你,我确切筹算尽快分开这里了,你有甚么事求我,尽早说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沈可心却信誓旦旦道:“必然的,姐姐,这是我的直觉,我母后……我母亲说过,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水鳞儿惊奇道:“可可,你刚才叫你母亲甚么?”沈可心连连点头道:“没甚么没甚么姐姐!”
水鳞儿手中绞着油乎乎的帕子,当此景象,哪能说北冥仙剑不可?又如何能劈面驳了方师兄和听雪师姐的面子?
水鳞儿贝齿狠咬着唇,道:“我想龙公子有一日总要分开北冥山,如果到时候不肯带着我,我也要自寻前程,先攒一点点钱老是不错的。”
水鳞儿回过神,丢下画笔,起家裣衽,勉强平静道:“龙公子,实在对不住,我们画你的画像,画得不好,实在不对,并且是画了来换钱的。前些日蜈蚣精反叛,山中食材严峻,换的钱由这位小厨娘可可给大师改良炊事了。这几日……这几日你竞选年会舞剑,画像涨价,我们就想再换些钱花。”
火凤听水鳞儿将方垂玉和听雪大捧一番,甚感无趣,她自来见多识广,听到水鳞儿的大肆夸奖,便感觉她目光不过如此,凤脸上稍现绝望之色,又捧了酒杯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