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忽而瞧见那抹陌生的娇媚,心中一动,升起一丝利诱,再听得她口呼“惊澈”,已知不对,洛儿向来没有直呼过他的名字!立时伸掌,在那女子腰中一托,生生要将她推开,但背心一阵刺痛,一柄极锋利冰寒的利刃已刺入他身材。
三皇子唇角一抽,凉凉道:“这有甚么恭喜的?好光彩么?”他三万年来靠一副面庞蝉联仙姿榜榜首,艳压嫦娥七仙女一众姐姐,自发已是天界笑柄,心中向来以此为耻!
黎山老母语声冷冽,不怒自威。轸水蚓缩了缩肩,自感讲错了。
额前凸起老迈一块肉球的是南极仙翁,抿着热茶,笑叹道:“这回神通榜上,大皇子排名又升了一百零五位,堪堪排到第九十八位了,想来不出五万年,必是大皇子神通无敌,独占鳌头!一年以后天帝渡劫,有大皇子在旁护持,定能化险为夷!”
瑶姬抚着心口,似是肉痛,媚笑道:“我想晓得,便晓得了!冷傲六界的三殿下,竟迷上一个臭丫头,真是想不到,我本来不肯信赖,可竟然一试就灵!女仙女妖还是女鬼,都不能近你三尺,她倒能对你搂搂抱抱!惊澈,你晓得我的心有多痛?天上地下,只要我的美艳,才可与你婚配,这个肥胖惨白的臭丫头算甚么?”她摆出不屑的姿势,咬牙指着本身的脸,死力贬低这副面貌,实在内心却虚,晓得这副面貌清丽绝伦,四海八荒难有其匹。
三皇子衣衫尽被血染,流到脚下,浸红了一大片云彩。寒冰锥刺过的创口,不但不能自行愈合,还会将寒气沁入五脏六腑,仙力不济的,逼不出这寒气,最后只能被冻成一坨冰块,堵塞僵死。
乌篷船和小巧八角亭赶上去,众仙下来,向那少年膜拜道:“见过三皇子!”
三皇子笑道:“不必了,我另有事……”
浩大的天涯碧蓝如洗,云海无垠,白如冬雪。一艘木纹乌篷船荡在云端,无桅无帆,船中六七位老神仙煮茶闲话。
青衫磊落、端倪俊朗的是北斗星君,点头道:“大皇子进境神速,确然叫人叹服!二皇子炮制法器之术,也是资质罕见,高超万分哪!此次法器榜上,二皇子的法器已排在第六十一名,足可做得天帝左膀右臂啦!”
便缓得这么一口气,三皇子已穿过云层,左手捏出一个隐身诀,消逝在云海中。
这一笑扑朔迷离,倒置众生,又应得利落,众仙娥惊诧间,玻璃心都咔嚓嚓裂了条缝,齐齐妒忌地瞧着那冒尖的月孛星之女。听闻三皇子夙来亲民,但这等轻浮之请,没想到三皇子也会答允!转而又都懊悔得牙痒痒,只怨本身怯懦痴顽,为何方才就没想到要三皇子的唇印呢?
众神仙被噎得变色,瞟向船角,见是轸水蚓,二十八星宿最末位的小仙。他自来长得奇丑,仙阶又低,没资格体贴天界大事,也就操心操心这歪门正道的八卦了。方才半路遇见,北斗星君见他一个赶路,非常孤寂不幸,才叫他上船,不然以他的品阶,天然混不到船上这几位大神圈里。
行未几时,到了第十天:玄明恭华天。这一层天夙来不好走,风大云急,到处旋涡。
瑶姬狠狠道:“我天然没有本领,但你已被我妖界圣器之一寒冰锥刺中,寒意蚀骨,血流不歇,再用这张捆仙索,要缚住身受重伤的三殿下,易如反掌!”
缠丝剑斜斜一挥,可心犹不甘,忍不住问:“你先说,你如何晓得洛儿,何时见过她?在那里见的?”
那洛儿仰起脸,暴露一个绝丽的笑容,清绝的容色下,有一抹说不出的娇媚,又委身投往他怀中去,“惊澈,我就晓得,你会到泣珠岛等我,会来找我的!”
小神仙们此时又纷繁向老神仙们见礼。礼毕,南极仙翁问三皇子:“殿下是从沧海明珠山赶回,特地给天帝贺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