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送走了颜七,一进屋便见到此番气象,顿时大骇,仓猝上前扑救。
实在想来……也没甚么大不了的,不过一篇文章罢了,又何必叫真?
先生又翻过一页,书中正讲到始皇病死,赵高伙同丞相李斯、公子胡亥运营政变。胡亥即位后,欲对蒙恬将军斩草除根。
苏玨微怔,尚不知先生何出此言,便见楚先生笔下生风,洋洋洒洒挥就一篇高文。
楚羿在门旁与颜七酬酢客气,苏玨却俯在桌案上看那文章。怎料越看越是憋气,越看越是窝火,的确是要气炸了心肝脾肺肾。
“先生还没睡啊?恰好,早上家里的小母鸡下了蛋,我这便拿两个来与先生尝尝。”
但见他凤目圆睁,面色惨白,仿佛疯了似的竟生生用双手灭火,连火烧袍袖亦是不顾……
日落月升,又到了掌灯时分。
现在重见,还是叫人唏嘘不已。
楚先生言简意赅,粗心便是蒙恬浪得浮名,死不足辜。
于扶苏,对上不能尽忠,于将士,对下不能尽责,恰好却又以忠义之姿捉弄先人,实乃大秦之罪人。
一怒之下,苏玨双手拍案,怎料一旁的油灯竟然回声而倒。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可一想又觉蹊跷。
唉,好笑本身竟当了真,对着全村男人臆想了一天,当真是要无地自容。
说蒙恬之以是能够统领北方雄师,不过是因为王翦父子前后病逝。当是时,匈奴来犯,始皇别无他法,只得由蒙恬领军。是以论气力,无轮蒙恬为将者也,于嬴政眼中,王氏父子皆优于蒙恬。
越苏玨想越感觉本身实在不该生机,对先生的歉意也越来越深。
因而死力压下要往那老槐树下去的念想,苏玨再次将目光投向楚羿。
清心寡欲,又哪来的过从甚密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