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尧!”
止血,洗濯,包扎上药,一干人等忙进忙出,待终究将伤口措置安妥,起家再看,已是亥时。
无能为力。
李尧一向人事不省,临河村里又没有像样的大夫。家仆李贵仓猝从村中叫来马车,筹办将主子送回镇上医治。
又好巧不巧,这些瓦从房顶滚落,竟尽数砸在了李大人的身上。
世人闻言,皆松了口气。
可现在再看这客房以内,桌椅床柜,一应家具皆是金丝楠木所制,仿若再平常不过之物,苏玨想起村人描述苏家时口中的“家财万贯”,不由自嘲一笑,很有些坐井观天的感到。
李贵部下有人快马加鞭,先世人一步赶回镇上,以是当几人将李尧抬进李家别院时,已有大夫在阁房恭候。
半个月前传闻徒弟接了笔大买卖,贰内心实在窃喜了一阵,想着这回人为到手,总算能够给媳妇买个银镯子归去了。
李大人虽是受了伤,嘴上却还是跟抹了蜜似的,眼神灼灼,直白又热切,叫人难以抵挡。
“口苦得很,替我跟李贵讨颗糖吧。”
不睬会那人微皱的眉心,李尧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趁其不重视,又蓦地凑上近前,意犹未尽地伸出舌来,在楚羿唇上又舔了舔。
楚羿点头,未几时,便有下人清算了间客房出来。李贵又亲身将人带到房门外,方才退下。
“好。”楚羿应下,将碗放至一旁,便欲起家。
一碗汤药见底,李尧苦着脸道。
苏玨忍不住靠近了去看画上落款——竟是出自前朝画圣之手!
“给我吧。”一旁,楚羿淡淡出声。
“但是爷,这药……”李贵犹疑地端着半碗药汤,目光在自家主子与楚羿盘桓。
尚将来得及反应,面前一花,便觉唇上一热。
青如天,面如玉,晨星稀,蝉翼纹……
赵兴怔怔站在屋顶,神采惨白地看着世人“呼啦”一下都聚到了屋底下,哪还想得起甚么尿意,一股寒意顿时便从脚底直窜到头顶,叫人浑身颤栗。
李尧寓所内,李贵正搀扶着主子喝药。
李贵擦了擦额上的汗迹,同一旁楚羿言道:“天气已晚,眼看便是宵禁,回村里怕是来不及了,楚公子不如就在此过夜一晚吧。”
苏玨也在车上,怔怔地看看楚羿,又看看阿谁趟在那边,俊颜因失血而发青的李公子,心中余撼难消。
楚羿顾忌着李尧身上的伤处,纵使推拒亦未敢用力。哪成想对方却仗着这点,愈发的肆无顾忌起来,到厥后竟是伸出舌来……
李尧尚未复苏,老医发展叹短叹,连说万幸,固然头上伤口颇深,但所幸只是皮外之伤,并未伤及内里,手臂处倒是伤筋动骨,幸亏公子年青,将养些光阴便可规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