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阿来夫搬走了那顶陈旧的蒙古包,赶走了羊群。
阿来夫歪着头递上一支烟,说:“对我还保密?球蛋的事,费这大的劲,不就一句话吗?闹不奥妙才问你嘛。”
“少废话。你是死也要抓个垫背的,那破德行。他们为啥来的?你不清楚?你倒问起我来了,快收起你惯用的那一套。草监所的人点完数要走人,是你执意留他们喝酒的。你是有动机的,并且是在他们都喝醉的环境下,你提出‘诈金花’的。在这景象下,他们完整没有复苏认识,只是被动的附属。不是你构造的,是谁构造的?你说出来呀!你是正犯,他们是从犯,在量刑上是有辨别的。”没有贰言,在询问笔录上按上指模,白所长步步逼问。
轰鸣的车辆声异化着刺耳的喇叭声,从四周向中间回拢,分离的羊群顿时乱成一片,渐渐扎起了堆。
了吧,饶了我吧!敬爱的嘎查长,不要损我了,你是大人大量,要不……那就3元/平米。钱,是矿山的,又没让嘎查出,更没让你从腰包里往外掏,就像是花了你本身的钱。我不吃独食,会按比例提点辛苦钱给你……”嘘---用嘴撅了一下阿来夫和满都拉,悄悄扇了一下本身不住门儿的嘴。
离呼和巴日给俄日敦达来规定的时候还剩下四天。
“你也配在我面前说本身是实诚人,你是实诚人,阿来夫算啥呀?大黄狗吃了我扔畴昔的肉包子,还摇摇尾巴呢。不是骂你,你连狗都不如……你可不要说嘎查是男人的乳房,有其名无实在,奶不了孩子。”
巴雅尔和满都拉摊牌后很惊骇,担忧他会像之前那样搞突击“查抄”。
额日敦巴日在吊阿来夫的胃口,没有正面答复,扔下烟头回身要走,又转过转头来,假装不耐烦的模样:“不想让人活啦!你有完没完。还不是牧场赔偿那点破事,不守端方和框框,就他晓得钱多了,好花。狮子大张口,要一口吃个瘦子。赔偿那点钱是小事,选矿厂开不了工是大事,敬酒不吃吃罚酒。自作自受,怨不了嘎查,我苦口婆心的费了多少唇舌,死活听不出来一句话,满脑筋里装的是钱。一条死路走到底,撞得头破血流,该死!”
此次查抄足足提早了二十多天,盘点羊数以后,草监所的人没主动提出“过牧”罚款的事。
他只字没提巴雅尔,内心在骂着:“明天你吃我一口,明天要还我一斗。白白破钞了我1800块钱。你啥时请过客,都是带着嘴吃人家的。”转动着白眼球又说,“你车里有好酒?姑息一下,我只要‘草原白’,是‘高草’。”
巴雅尔说:“说到框框,我也说几句,框框就是端方呗。干吗要给2.56元/平米,不给3元/平米。”
“你在哇哩哇哩的胡说些啥,所长没少罩着你,戴德才对呀。你吐句话,阿来夫说的阿谁价,行,还是不可!这不是剪羊毛呀,渐渐一铺一铺的来。你有闲时候唠叨,所长有工夫听吗?”额日敦巴日借火在烤巴雅尔。
巴雅尔甩了一把清鼻涕:“尼玛的呼和巴日!没放过羊,不懂牛羊的人,白扯……”
“商讨啥呀,这点破事,捣鼓了多长了。尼玛的敢耍我,走着瞧。”满都拉满脸气的紫色,摔门分开了。满都拉前脚分开,巴雅而后脚根了出来:“所长再容我一天,给您回话。”随后笑嘻嘻地说,“您借我天大的胆,也不敢呀。我这小命,还不是攥在您手里,您伸开手,我这小命就有救了;握紧了必死无疑,我内心亮堂着呐,嘿嘿。”
满都拉扫了一眼身边的巴雅尔:“嘎查长说错了,菩萨是你,明天我要拜拜你了。”
满都拉拍着大腿说:“给我气胡涂了。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