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与下界壁垒清楚,许进不准出,这是开天辟地以来的法则。只是再周到的法则也出缺口,仙界那几个大门派,多少都有朝下界运送本身的人手。但这类投机取巧也并非全无束缚,修为越高的修士,在通过连接高低界的时空乱流时就会遭受越激烈的进犯,仙界送下去的人,大多数都是以死在了路上。
那一天,宁微生突如其来的自爆让他几乎就被炸成碎片。幸亏在最后关头,父亲那飞身一扑为他挡下了大半进犯,再加上随身本就带着一张防备符,这才让他不至于魂飞魄散,消逝于六合间。但是饶是如此,他一身修为还是被炸得支离破裂,金丹也是伤痕累累。他父亲宁铡虽有渡劫期修为,却也被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弄得元气大伤,单只元婴遭到的破坏,就不知要破钞多久的闭关才气复原。
“五百年了,为父修为再无寸进,巍儿啊,你可曾听闻过上界的景象?”老祖的目光痴痴地,仿佛悠远的那端有甚么他终其平生寻求的瞻仰,“廖家主枝三千年前飞升的前辈,现在已经是大罗金仙,而据那宁家小子所言,像为父如许的元婴修士,在仙界如网兜捞鱼,不值一提。”
客堂里电话俄然响了起来,那头传来云哥的声音:“真人,你出关了?”固然修为比宁复活要高,但云哥不知为何,一向对他尊敬得很。
天上哪会白掉馅饼,他现在还没筑基,气力寒微,当务之急,还是多弄些保命的宝贝更加要紧。
这段时候以来,他从云哥那边体味到了很多修行界的近况。云哥固然只是筑基期修士,却因为混迹望京三教九流当中,动静比起很多大宗门还要通达。在听闻到廖家和丰家两位修行界境地最高的大能竟然只是元婴期修士后,宁复活如坠冰窖,遍体生寒。
“那就好,可算是赶上了。”云哥道,“廖家方才收回动静,说小境地开启期近,邀我们这些散修和其他宗门的人一起去小拿山开个研讨会。我想着真人正在打击筑基期,不敢打搅,一向迟延着,只是再朝后推就要赶不上了。”
宁复活嗯了一声。
对廖巍来讲,那几近如六合绝顶普通的悠远。可这些悠远的前辈们到了上界,仍旧还要持续更加冗长的路途:地仙、天仙、元仙、真仙、玄仙、金仙、大罗金仙、混元金仙,仙君,又到仙尊……
宁酩两次上门诘责,态度一次比一次咄咄逼人,这份迟来一步的多余母爱由不得宁铡未几想。
这里的筑基丹,和他在仙界炼制的不太一样。丹方上大多数药材都有重合,唯独此中一味长生枣,被换做了镁石替代。
宁独清修为太低,没碰上太难过的磋磨,但达到下界之前,还是被雷给劈晕了。荣幸的是他落在了廖家的地盘,这恰是那两位大罗金仙中此中一名的旧支,出自前辈手笔的信物让廖家老祖刚一见面就把他奉为上宾,只是即便如此,他仍旧看不上这些修为低弱的下界人士。
联排别墅前后各家都自带花圃,宁复活住出去后,便用棉线渗入灰血在自家的范围内布了个析息符。这类符本来是仙界修士们碰上臭不成闻的卑劣环境时用的,能够在必然范围内过滤氛围中的杂质,固然不像聚灵阵那样结果明显,但胜在耗损极低,一点点灰血,用到现在另有大半残存。
幸亏老祖没出关,宁独清父子只需对此死不认账,谁都没法确实地指认这事儿和他们有干系。宁铡伤重,必须尽早闭关疗伤,闭关之前,最担忧的倒是儿子宁独清的安危。
下楼,从冰箱里找出一袋面包就白水吃下去,宁复活的目光落在远处客堂墙壁的万年历上。
发横财的机遇……宁复活挂断电话,坐在空旷的客堂当中,兜里揣着筑基丹,内心揣摩着小境地,细心从里头剥清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