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和盘膝而坐的身影垂垂从虚空中闪现,长须白发,端倪温和,唇边带笑,见之可亲。季留真能够透过虚和的身影看到静室外的气象,且虚和一身青色道袍模糊与静室内的环境相和,本来在此呈现的不过是虚和的身外化身,他本人仍然在通天阁内。
清澜渐渐点头,季留真见她眼中另有些许苍茫,便笑着让清澜分开,回到洛虹殿中好好思虑如何与真种融会。毕竟,有些事情,还是要靠本身贯穿的,外人说得天花乱坠也没有效。
谁知季留真摇点头,感喟道:“那孩子心机太重,今后恐怕难过心魔。”
虚和摸了摸胡子,一笑道:“连池乃师兄几千年来独一的亲传弟子,天然不时体贴,就像师弟你对清澜丫头一样。”
虚和微微一笑,对季留真道:“师兄听扶渠来报,此番辛苦师弟守阵旬日了。”
疑问的话语被季留真用平叙的语气说出,虚和没有辩驳。
虚和也是好脾气,这般被自家小师弟斥责,面上也是笑吟吟地:“师弟多心了,镇守通天阁本就是以防万一,何况连池闭关,我这做师父的也得体贴一下他安排的诸多事物不是。”
清澜虽不清楚其中启事,但想来祖父已经为她的真种费了很多心机,修真门路诸多险阻,如何能全数依托祖父呢?是以她冲着季留真一拜,将真种收回丹田内便退下了。
季留真嘲笑:“本来如此,他也晓得‘最伤害的处所就是最安然的处所’。”
虚和苦笑道:“的确不但仅是清澜的事情,之前扶渠方才获得动静……”
季留真一愣,随即面色生硬道:“清澜年纪还小,连池如何和她比。”
虚和想了想,点头道:“不愧是你的孙女,这固执的脾气和你是如出一辙啊。”
这才是在启元星上纵横千年的虚夷天仙季留真的实在脸孔。
季留真本来是担忧他本尊在施法的时候被偷袭,但一想五灵学宫防备森严,特别是通天阁一贯是戍守的重中之重,便也放下这个话题不提,道:“你这个当师父的还真体贴连池。”
季留真看着虚和,冷声道:“他在那里?”
季留真无法道:“满是师弟之错,这么些年都没有重视到幼年的回想会影响清澜至深,六年来未曾与外人交友,更加剧了清澜脾气中的缺点。”
季留真再次扣问:“他在那里?”
季留真道:“师弟自有分寸。”
为了不吓到幼年的孙女,季留真将本身迫人的气势全数收于体内,半点不露。六年来,师弟与清澜相处日渐温馨,他还觉得师弟有所窜改,本来只是在清澜面前能够埋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