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谁秀才挺身上前、撞到拒马时,保卫都头吼怒一声飞身从大石头上落到了他面前,抽出战刀迎头便朝他劈了下去……
刀子被打偏,都头惊诧回望神仙桥,只见刘行快步走来时对他低吼了一声。
都头刀方才要劈到秀才的脖子上,俄然间寒光一闪,三枚金针破空飞到,打到那都头刀刃大将他的刀子撞飞、偏离了秀才。
直到刘行飞身而去,阿谁秀才从震惊中一复苏过来,第一个大声叫道:“我要当兵、我要当兵。有刘将军那样高深道法和技艺的主帅在,我坚信定可有摈除胡狗日、锦衣回籍时。”
言至此,刘行的话语声俄然变得昂扬:“生为汉家儿郎,理应为保国保故乡而战。不敢、不肯上疆场,只配做鞑虏刀锋下的羔羊。我等已经不再是官军,要庇护懦夫和羔羊的事情,让官军去做。”
听到那吼声,都头沈猷当即躬身抱拳道:“将军,此人煽动百姓、意欲不轨,为何不让部属将他当场劈杀。”
听到他的叫声,保卫都头冷冷地瞪着他,低声吼道:“猎人谷中从不是官家地,没有能够赡养吃白饭人的多余粮食。要入谷,不为军役便从戎。想吃白饭、耗我军粮,想都不要想。刘将军现在已不但是河东第一将,还是鬼面红巾军招讨大元帅,不会为了一些只想一己之私、不顾天下大局的人去华侈一束谷、半粒粮。”
“咻……叮……”
感遭到泰山般杀气压顶落下来,秀才被当场动得目瞪口呆,嘴上喏喏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面具下,保卫都头看着面前的百姓们,也是心底生出几分怜悯。
“沈猷,退下。”
没有答话,脸上也带着鬼脸面具、一身方才打造出来的银色战甲的刘行发挥功力、敏捷飞身落到沈猷身边后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以目光逼退沈猷后,刘行回顾看向拒马外阿谁秀才,开口道:“看你打扮应当也是个读书人,那应当晓得大丈夫当马革裹尸、以死报国的事理。为何还要在此肇事,煽动百姓呢?”
见到百姓们面露惊奇,保卫都头猛地站直身,大吼一声:“兄弟们,戴上面具,让这些百姓看清楚我们是鬼面红巾军、不再是大宋官家的某支军队。我们只是河东抗金义兵、不再是官军。”
不敢上阵杀敌不是好男儿,不肯为国效力有甚么资格让人去为他们冒死。心中那一丝丝怜悯敏捷在想起刘行方才那些话压下去后,保卫都头大吼道:“全数后撤、阔别拒马。三十步内,谁再靠近、当场格杀!”
“没国法了!”
“甚么?不从戎、不做军役就不让我们入谷?这是甚么事理呀!这还是大宋朝的殿帅吗?这还是大宋朝的将军吗?”保卫都头话音才落,一个秀才打扮的中年人便当即大声叫了起来。
“来呀、来呀,你劈了我、劈了我。我倒要看一看,贼兵如何放肆,敢对袍泽动手的!”听到保卫都头的话不但不后退,阿谁秀才反而歪着头、将脖子暴露来,像极了地痞普通冲到拒马前。
但他很快便想起了方才在浩气厅门口听到刘行的那翻话:“不肯从戎,就是不肯为国效命。大家都只想着让别人去浴血厮杀,他们坐享安宁。那这天下谁来救、这大好国土谁来保?他们不肯以命报效国度,凭甚么我们还去庇护他们?寄生之虫,只该任其自生自灭、不配我等保卫……”
他正了正身子后,举头答道:“守土保疆,那是你们甲士的事。我等读书人,尽管一心去求功名。你却下了不做军役、不肯从戎就不让进谷的号令,莫非你要大宋的读书人全都弃笔从戎、让斯文扫地变成你等军汉天下独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