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别传来朗朗笑声,就见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踏进客堂,他身穿罩纱的乌黑箭袍,腰挂长剑,头戴乌冠,脚踩长靴,面貌清秀,举止不凡,身后跟着数个王府侍卫,一进门,就笑嘻嘻的拱手道:
镜子用干巴巴的声音又说了一遍。
雍都大雨瓢泼,一起而来,门路都因为积水几近堵塞。
“妖子?”
宋夣心知他便是三皇子晏钺,微微点了点头,重视力却还在持镜女童身上。
即便是宋夣,现在也有些惊奇,唯独其他弟子连带晏钺本人,都为铜镜没头没脑的话感到迷惑,不知其意。
东鳐讨了个败兴,便不敢再说甚么,低下头退到前面去了。
首坐弟子伸出左手,将细白肥胖的手腕探出外廊,伸进雨幕中,奇异的是,任雨势再大,竟然也没法将他的手和衣袖沾湿,他悄悄动了动手指,一朵残花从积水潭里飘然动手,回到檐下的时候,却已变回枝头那般新奇怒放的娇美模样。
“世俗的权势职位,于我修道者何干?”
“连人都不是的东西,还不从速躲开,杵在这里做甚么呢?”
“没想到,这些俗世的贵族另有点层次啊!”
俄然传来发言声,冥灵门的弟子们骇然回身,却见门口站着个孩子。
她约莫只要四五岁,个头娇小,红衣小裙,梳着双环髻,粉雕玉琢的非常敬爱。只见她怀中捧着一面铜镜,内里映着首坐弟子的模样。
“宋法师,这孩子是我王府内豢养的妖子,非常罕见,传闻能够看破民气。信赖即便是洞真墟,也可贵一见吧?”
“好标致的人,但是,你为甚么那么哀痛呢?”
宋夣垂下眼睑,冷冷回道。
宋夣总算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那不过是传说里的东西,并非实在…”
“你如果能看破民气的妖子,便来讲说看,我的内心藏着甚么呢?!”
“好标致的人,但是好哀痛。”
说话的,是她怀中那面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