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牲口!你非我火岷派门人,怎敢利用神通?!”
李大力见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摘下火红琉璃串,双手在面前捏起法阵,嘴里念念有词。
夜晚的叱咤水江安静、宁静,明镜似的江面倒映着银盘似的玉轮,蓝玄色的天幕独一几颗星星装点,偶尔有风吹过岸边枯草,收回纤细的“沙沙”声。
这孩子年纪虽小,嘴巴却很短长,骂的那几个法师神采乌青,梗脖噎气的。
“骂得好,待会爷爷不抽掉你满嘴牙,赶明就跟了你的姓!”
“你体内的真气走势…与众分歧啊。”
蔡靖这个名字,历经十几年犹记如新,恰是死在雾庄外的火岷派法师中,为首的阿谁,他被傀儡术节制的师弟们所伤,厥后全都惨被支解…那可骇的一幕至今还留在她脑海中。
韩灵肃心下一惊,却想到七甲仙本来就是个传说,他设想力再丰富,也毫不会狐疑到这上面,才稍稍平静了些,笑道:
“呸!你这类断子绝孙的货,要入爷的门,还嫌寒伧呢!”
韩灵肃大惊失容,赶紧伏低身子藏在水中,缓缓挪动到岸边芦苇丛里,将本身埋没起来,这才探出半个脑袋往岸上看——夜色中,数条黑影靠近江边!
“平常修仙者,天赋灵力有强弱之分,但都要通过后天的调息、修炼,方能够聚气修身。但是你,体内有冰火二气,倒不像娘胎里带的,反倒非常成熟,你现在的修炼,并非提气化神,而是要让本身充足专注,方能够完整掌控这两股气…朗朗乾坤,无奇不有啊。”
“你若顺利进入不德法门,自会有上师教你。”
夜晚时,倘若路遇村镇,便打尖住店,若错过了宿头,在田野生火露宿也是常有的事情。
听了这番话,韩灵肃本来就泡在江水中,现在更觉浑身冰冷。
东鳐将双目失明的宋夣安设在篝火旁,毕恭毕敬的说道,转脸看向一旁打坐的韩灵肃时,神采顿时变得冷冽起来:“喂,你警省些,别叫甚么野狗野猫靠近,惊扰了师兄!”
白日风尘仆仆的赶路,早晨又折腾了一身热汗,韩灵肃见那师兄弟筹办寝息了,便从包裹中翻出洁净内衣,单独往江边走去。
岸上骂声一片,水里的韩灵肃却暗自心惊,她认出来了,这些身穿铁锈红棉布法袍、头戴布冠的,应当都是火岷派的法师,就跟十几年前,在绿萝山雾庄外惨死的那些人一样…
“你少在这里满口喷粪,爷爷我是首徒蔡靖的儿子,比你们这些悖逆之徒名正言顺多了!”
韩灵肃脱了衣服,缓徐行入水中,夏末的江水温度适合,刚好减缓她肌肉的酸痛,解开长发飘在水上,让清冷的江水渗入头皮,只感觉神清气爽,连日来的舟车劳累都减缓了很多。
韩灵肃认得,这是要放出乾凌真火了!
她昂首望月,舒畅的叹了口气。
她非常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东鳐则黑着脸走开了。
“法师这么说,我也不晓得该如何答复。我天生便是如此,您说有何分歧呢?”
只不过,蔡靖之死距今起码十三年了,可面前这自称他儿子的男孩,如何看不过八九岁年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