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依你之见,为何又非要他留在本寺?”圆明笑着问道。
“施主,请随小僧来!”净如看着他,神情仿佛有点雀跃,涓滴都没有了昨日那副沉寂的模样。
解开了心头猜疑,白崖心中一片敞亮,又扳谈了一会,他终究再度提出告别。
“此子确有侠义之心,但他的侠义仅限于目光所及,如果要他去做心寄天下的大侠,那就有点能人所难了!”圆明仍然点头,感喟说道,“而我佛门普度众生,却不能只挽救面前磨难。”
“是以,老衲才要小友在此多留几日,待老衲察看一下你目前所学,再赐与小友一些建议。”圆明笑着说道。
“好吧,我没亲目睹过,她一向蒙着面纱!”白崖感觉跟一个话唠叫真就是本身输了,只好说了实话。
白崖初至云龙寺的时候,法镜想到慧空以后,顿时就带他去见了圆悟禅师,可见圆悟应当是晓得慧空所负担的任务。
“都叫丑仙姑了,如何能够貌如天仙!”
“石羊集一事,前后共有三人死亡,顾临堆栈世人失却宿身之所。虽说启事不是《楞严经》,但既然牵涉到了慧空,圆悟师弟亦责无旁贷,借己圆寂为小友洗却因果乃是正理。”
“白……飞升台真的高达千丈……”
白崖忍无可忍,“啪”得一下,在小和尚的秃顶上弹了个暴栗。
白崖如果听到圆明现在说的话,必然会引为知己。
他刚一出门,慧难就展开了眼睛,合十笑道:“徒弟已将诸事传音于贫僧,就让净如带白施主先去配房安息吧!”
“呵呵,老衲无事相托,只是白崖小友分开以后,可曾想过要去何方?”圆明淡笑着问道,“固然这一起让小友磨难颇多,但也开阔了眼界,应当不会再甘于泯然世俗吧?”
白崖刚开端还答复两句,前面见他越问越离谱,只得木着脸不理睬他。可这净如小和尚毫不在乎,一起上喋喋不休,终究让白崖明白这小家伙竟然是个天生话唠!
“那……他总归是个侠义之士!”慧难一愣,不由辩白道。
“白施主,你真的砍了狄道城郡守的人头……”
圆明说的事理,王鹏和老乞丐也有过近似说法,只是他除了打仗过的武者宗门,对神州其他仙武宗门一无所知,总不能随遇而安吧!
白崖闻言,不由看了老衲人一眼,他总感觉圆明只说了一半,估计另有所坦白。但细心想想,这老衲人应当不会害他,留几天就留几天好了。
“何况,本寺固然也有俗家护法金刚,但俗家弟子毕竟不能持大戒,武道终究都会止步于天赋初期,强留此子,对他却不必然是功德!”
昨日没在外人面前暴露赋性,那是因为平时被慧难戴上了紧箍咒,不得不收敛。幸亏白崖还觉得他小小年纪道行很深,知书达理,无漏分寸。
“昨日之事,老衲已听慧难说过,应是圆悟师弟动用了禅语雷音,只为洗却小友身上的因果。”圆明淡笑着说道。
“那……小子就叨扰了!”白崖没法,圆明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又没甚么事,留就留吧!
出了草庐,白崖发明慧难和尚还在内里,正盘坐在一块巨石上面入定,中间还站着一个小沙弥。
“那……洗刀郎每天洗几次刀?”
“老衲本想在师弟油尽灯枯之前,借此佛宝激起师弟生念,延其阳寿。只是此经尚未到来,圆悟师弟已是朝气枯萎,神佛束手,可见命缘天定,非人力所能改……”
“命里偶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灭亡亦是生命的开端,削发人看淡存亡,圆悟师弟荣登极乐,并不是一件憾事。”
“此子尘心未减,六根不净,应当不肯剃度削发!”圆明放下羊毫,缓缓摇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