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事情了然了,一枝花杀了老鬼头,你如何想,不去报仇吗。”秦安年低头往火盆里加了点纸,轻声道。
柳霄汉没有说话,即便是当对方提及到“鬼圣”这个称呼时,他也不为所动。毕竟,曾经的刀锋血雨,已经跟着春秋的窜改而远去,那些惊心动魄的年事,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场怪诞。
“您来了。”身着玄色捕头服,脸上五官清楚的秦安年,低头说道。
此人肤色如同小麦,长得非常健硕,即便隔着衣物,也能看出他魁伟有力,充满肌肉的臂膀,一看便是练家子。但诡异的是,此人身上竟然没有半点能量颠簸。
“谁能想到,昔日青云县柳家家主柳霄汉,竟然与鬼市的扛把子老鬼头,是亲兄弟?”又打量好久,秦安年这才轻描淡写的感慨道。
时候已颠末端晌午,恰是一天中最为和缓的时候。在西子湖沿岸的某一处河边上,一艘小舟正悄悄地浮在湖面上。任凭风儿吹过,掀起一片波光粼粼,小舟却纹丝不动,仿佛画中的渔舟般,就此定格在湖面上。
临行前,柳宸摸了摸露在行囊外的一截剑柄,这恰是那剑阁聘请函的玄铁剑,一想到本身能够会因为这件事,而与剑阁失之交臂,贰心中便模糊一阵刺痛。
“不,我是来找你合作的。”半响,柳霄汉开口道,此时,秦安年已经烧完了手中的纸钱,他拔出腰间的宝刀,刀身出鞘时,似有一股如梦似幻的寒光照过,就连四周的白雾都被切碎一角。
如柳絮般的细风狂舞而起,白雾被风刃翻开一角,一眨眼的工夫,船上又多了一个佝偻的身影。
柳宸与“鬼手”钱天士告别后,便租了一艘划子,出发返回青云县。此次回到青云县,主如果有两个目标,第一是为了安设冯舟舟一事,这其二便是回到同一堂,带上张伯仁早就为他筹办好的行囊。
秦安年收敛眸光,双眼中阴晴不定,似是在思考着些甚么,半晌后,他接着问道:“老鬼头好歹也对我有授业之恩,一日为师毕生为父,既然您身为鬼踪剑鬼圣,叛出宗门,又为何找上我,是想杀了我吗。”
眼下,他可谓是非常摸不着脑筋,张伯仁明显说了,他是因公分开,如何就变成了辞职后分开青云县了呢?莫非,张伯仁去办公事时,遭受了某些变故?又或许是,青云县县令对张伯仁使了绊子,收走了他的官职?
“等会,张捕头不是因公出门办事了吗?”柳宸迷惑道,但他不能直接问对方,为甚么直呼张伯仁的姓名,只能将捕头两个字的发音,咬的极重。
柳宸被对方说的一愣,这不就是张伯仁的临时居处吗,在张伯仁返来之前,本身与冯舟舟不回这里,又该去那里。不过,柳宸并未穷究这个题目,因为他灵敏的发明了,这位常日里对张伯仁极其恭维,就连暗里里都张口捕头杜口大人的捕快,就在方才,竟然直呼张伯仁的姓名。
柳宸摇了点头,他临时将这件事放在心头,归副本身明天赋走,无妨多等几个时候,万一张伯仁提早返来了呢。
“哦,这也难怪,我也是方才得知的,县令大人说了,张伯仁今早就去官了,现在,是秦捕头说了算。”捕快想了想,回应柳宸道。
“当真是人走茶凉。”见对方脸上不耐烦的神采,柳宸心中暗想。
秦安年仍蹲在船板上,时不时往火盆里添些纸钱,就像当初的老鬼头一样。而阿谁佝偻的黑影,在谛视了秦安年半晌后,缓缓伸出一双惨白骨感的手,摘下了头上的兜帽。
没有碰到那位老医师,柳宸轻车熟路的来到张伯仁的临时居处,趁着这里还未被清算洁净,柳宸从张伯仁的床头下方,找到了对方为本身清算好的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