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王允也算行刺董卓的参与者之一，董卓死了，卞罂与王允都共同受益。
“曹将军啊……”郭嘉半眯着眼，任她擦拭着本身的头发，非常舒畅。他道：“我只知他们二人仿佛有过一段……”他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
“唔……”郭嘉沉吟了半晌，又听她说道：“她应是暮年就与袁绍了解了，曹将军不也是她的旧识？”
司马黎只觉晚风吹得她有些头痛，眉头还是蹙着，不解问道：“王允与你有何仇？”
她四下望望，还是喧闹一片，无人颠末。彻夜府中人大半都在宴厅四周，她略微一想，决定场外乞助郭嘉，她试着发起道：“不如，我去带你见奉孝吧。”
司马黎还是扣着她的手腕，但垂垂松了力道。她凑得近了些，看清了卞罂久违的艳容。
“如果能够，”她笑了笑，“昭姬姊姊已经是我仅存的亲故了，如果能找到她，和她一起返来最好……如此寄父也能放心了。”
“许都？”卞罂喃喃念了一声，惑道：“为何是这里？”
前阵子荀彧就被他家弟弟拉了畴昔，待了没几个月就走了，拉拢失利。
司马黎点了点头，道：“若你返来，便去许都吧。”
司马黎一向晓得卞罂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她报告的这一段启事中，必然也未曾提及一个更庞大的“畴前”。
从未见过她这般的司马黎愣了愣，想不出有甚么天大的仇恨，能让这个一贯沉着的美人乱了阵脚。
“啊，”他应了一声，慢慢道：“你可还记得辛评？”
“王允？！”司马黎倒吸一口冷气，双眉拧起。
可司马黎无权劝止，也禁止不了。
她没想到卞罂如许狠戾，干脆又将卞罂的两只手双双擒住，反拧在背后，摁着她走到了僻静处。
司马黎见过卞罂后，也没了回房歇息的心机。她绕了个弯，再次偷偷潜进郭嘉的住处。他前来开门时才沐过浴，头发还湿着，懒惰地披在肩头，沾湿了他的素衣。
郭嘉顿了半天，像是词穷了，不知在“一段”前面加些甚么好，有过了半晌，他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旧事。”
难怪她年青尚轻，生得早慧，对待世事看得通透，比平常女子大气三分。
她想了想，答道：“记得。”
先前卞罂要杀了董卓，现在董卓死了，她又要来杀王允。
司马黎实在惊奇了半晌。
司马黎还是模糊约约感觉那里不当。
司马黎见她笑了，才记起可不就是卞罂泄了密，奉告郭嘉她在这么？
“略有耳闻。”司马黎沉默了一瞬。蔡邕是当朝极受敬佩的风雅名流，精黄历法乐律，称得上是为德高望重的大儒。他的女儿，便是后代传播千载的才女文姬。
司马黎擦着头发的手停了下来，记起客岁还在戏志才的别院时，有个汉半夜闯卞罂房间的事。
“不过，你当真决定要去冀州了？”话说返来，她也和卞罂一样，都以为他这个决定并不靠谱。
因而这回，便轮到了郭嘉。
以蔡邕的疗养和名誉，王允是千万及不上的。司马黎不肖猜想王允是出于甚么动机，随便编排的一个罪名，便将蔡邕下狱，年老的名流不堪此辱，忧愤而死，老景非常悲惨。
踌躇了几秒，司马黎含混答道：“到时你就晓得为何是这里了。”
“你怎会在这里？”司马黎转头看了一眼，怕引得王允闻声出来，她欲拉着卞罂绕到树后隐避，卞罂不但不跟她走，反而还冲要上前去，她抬高了声音火急道：“我要杀了王允。”
拉帮结派嘛，天然是遵循出身分歧而分别的了。
与她了解光阴不短，司马黎听了她的论述也不免为之动容。
卞罂虽是不解，但毕竟点点头应下来。临走前，她还问了一句他们今后的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