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业说到厥后,不由自主的摇了点头,一脸的落寞,看其那副模样,好似对这些时髦之物非常动心。
可没想到李显竟然毫不在乎,笑着说道:“去看一看又有何妨?更何况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平贱小人牟利,方有我大唐之繁华,所谓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若无工商,我大唐又如何被称之为富庶繁华?达官朱紫如何彰显身份职位?大郎如此设法,可谓极度矣。”
李显随便的接过了卖身文凭,然后扬了扬文凭,对博士说道:“现在是不是说,这些奴婢都是本公子的了?他们完整服从于我?”
既然是当时全部天下上最为繁华的两多数会之一的东都,又是东都最为繁华的南市,据史乘记录,这里包含一百二十行,三千余肆,四壁有三百余店,各地货色堆积如山,可见洛阳南市之繁华。
却见李显呵呵笑道:“既如此,我等前去看看也罢。”
却没想到李显只是呵呵一笑,然后便从袖中取出来一物,交给那博士,淡淡问道:“并且看看,此物可够了?”
那博士见李显没有钱帛,本想出言相机,可比及接过李显递来之物,手顿时一沉,低头一看,才发明竟然是黄澄澄一小块黄金,只是悄悄掂了一掂,便晓得这小块黄金毫不下于二十两,不由满脸堆笑道:“够了够了,凭公子手中这小块黄金,休说是这一个昆仑奴,便是再把这十个尽皆买去,也是绰绰不足了。”
“呵呵,七郎请看,前面便是南市中最为富强的地区之一,左为奴婢市,右为马市,大家皆说昆仑奴、新罗婢、五花马乃是当今显宦大富之人最最风行的货色,只不过这些货色代价尽皆高得离谱,有些极品乃至是天价,似家祖这等清贵之士,所得薪俸尽皆用于家用,而小人所得零用月例更是少得不幸,是无福见到这等宝货了。”
而比及李显真正看到这里的繁华气象,才感受后代史乘所描述的实在是太笼统了,丝帛行、染行、衣帽行、大米行、鱼行、肉行、酒行、铁行、骡马行、书肆、笔行、奴婢市等等一应俱全,在这里还能够见到高鼻深目标波斯胡人,身材矮小的倭人,各种奇特装潢的回纥人、突厥人、铁勒人、吐蕃人等等,另有玄色皮肤、身材矮小的真腊、天竺等国之人,固然李显在宿世已经见了很多洋人,可现在见到这些肤色分歧、奇装异服的外来人种,仍然是别致不已。
那博士见李显幼小,觉得他不过是李敬业的弟辈,如何受得一个小童这般数落?顿时喝道:“好孺子,竟敢咒我财气,来呀,与我打,只要不将此二人打死,统统自便。”
却见李显摆摆手说道:“这位博士曲解了,本公子既然问价,便诚恳想买,不过汝若这等架式逼迫,本公子只好放弃,何况这南市亦不是没有法度,市令市丞之处,吾等自有分辩。”
那博士听了李敬业的话,面色顿时一变,随即冷哼道:“这位公子说话可就有些不入耳了,何谓抢钱?何谓黑店?小人乃是诚信运营,童叟无欺,你倒是去探听探听,我张家老店上百年诚信运营,可曾有过店大欺客之事?这位公子无钱便罢,却反过来诬告好人,莫非是仇家找来砸我场子的么?阿扎努,汝去,让这位农家奴瞧一瞧,我张家老店是如何对于不良之人的?”
但见那博士立即竖起了拇指,夸奖道:“这位小公子公然目光不凡,这口昆仑奴乃是本地一名小酋长,会得一身技艺,当初为了擒住此奴,硬是折了七八位妙手,现在颠末数年驯化,此奴已然非常温驯,但是一旦受命庇护仆人,便是二三十名壮汉亦不得近身。当然,此奴如此优良,当初又破钞了不小代价,这代价也天然要贵上一些,本来依店主之意,此奴非四十五贯不卖,不太小人见这位公子识货,便大胆做主,只需四十贯,此奴便归公子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