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依顺手撕去李岳霖眼上蒙的黑布,一脚将其踢醒。
“谢两位师兄抬爱,只是……”,说到此处略有些游移,随即踢了踢一旁的李岳霖,道:“两位师兄可认得此人?”
他二人本日巡山,得天剑庙门守门弟子回报,说是有玄青门弟子应战天梯,还觉得这位玄青门弟子不识好歹,初出江湖,前来应战只为立名立万。是以初来之时,还筹算经验一番,现在看着少年春秋很小,脾气暖和,明显不是前来肇事的,心中略有好感,忍不住劝道。
乔依心中有些迷惑,如果正道门中修士前来闯天梯,那天剑门岂不整天都要帮着别人做事。随即灵光一闪,已是明白过来。这天梯乃天剑祖师所创,修真之人修为不敷,自是轻易被天梯束缚不得通过。而那些修为高深之人如师父常远桥,定然是不会厚颜来求天剑门做事,更不会自降身份来闯这天梯。
李峰肝火已消,与那岳阳对视一眼,方道:“师弟所为人之常情,但是师门令喻我等却不得不从。师弟,你看?”
男儿之躯,岂能临阵畏缩。
这一天,天剑门庙门前,一群人堆积着指指导点,他们是这天剑门的管事侍从。修真之人不成能事事亲力亲为,自有一些敬慕仙颜的凡人甘心做些奉养之事,调换糊口。
“玄青门开阳峰门下弟子乔依,有事相求贵派,特来拜山登天梯求见!”
“敢问师兄,这天梯如何得过?”
岳阳挥手散去了围观的世人,将乔依领至一旁寻个石头坐下。
乔依思虑半晌,心中已有计算,这天剑门之行多数要下落在这天梯之上。他在尹灵儿面前发誓救下李岳霖,但毕竟不会傻里傻气打上庙门,那无异于飞蛾扑火。
站在山脚之下,乔依凝睇着这座陈腐的石梯,那如有若无的云雾中,模糊竟有纤细的剑鸣之声鼓荡,从石阶绝顶,清脆传下。
乔依心中震惊,王谢大派连绵已久,果然各个不凡,此行定然大大艰巨。转首望去,石梯旁另有一道小道,明显是天剑门斥地给凡人用的。
乔依赶紧拱手见礼道:“两位师兄容禀。”
已是巳时,以往这个时候恰是这些管事侍从繁忙之际,只是本日略有些奇特,他们三三两两会聚成群,目光所聚之处是两个奇特的少年。模糊的,他们似有感受,本日似有大事要产生。
“乔师弟这是何意,难不成不是将这牲口交予我门中?”李峰肝火稍敛,看向乔依。
天山自山脚直通山腰之处,有一道广大的石梯直通山腰,石梯呈青灰之色,石阶刻薄古朴,不知经历了多少悠悠光阴。
李峰呵呵一笑,接着道:“敢问师弟,不知有何难事求于我天剑门非要应战天梯?若事出平常,师兄我能够代求门中长辈互助,不必作此惊人之举。”
乔依闻言点了点头,道:“愿听师兄措置,师兄请便。”
传说数千年前正邪大战中,天剑门祖师与正道妖魔魁首对决,一起争斗,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这场争斗足足持续了三天三夜,天剑门祖师手持仙剑一柄,英勇激进,一往无前,将一帮妖邪之士撵至天山岳顶。天剑门祖师运转神通以滔天剑诀怒斩而下,那妖魔魁首终究抵挡不住,被天降派祖师一剑劈至天山山腰,重伤而亡。这惊天一剑不但破开了当时正邪相持的局面,更将天山一劈为二,成为两座孤悬峭壁。而那一斩之下,滔天的剑意涌入山岳内,使得整座山岳光秃秃地不生半点草木。
李岳霖仿佛晓得乔依不敢真的将他如何样,一起行来,挣扎不竭,鬼哭狼嚎不止,死活不肯回天山。乔依恼其聒噪,将他绑住,嘴里塞上破布,眼上蒙上黑布,直接押到此处。
乔依悄悄咋舌,这天剑门公然大手笔。此举一是有通天豪气,你若能过,我定应你所求;其二也是状其声望,给一些求道无缘之人一次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