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兄,一起走好。”常远桥一声沉喝远远传开,青风吹起,白幡飘零。
半空中四截断刃聚在一处,欢畅的打着转。
半晌,两截短剑一尘不染,乔依取过一块洁净的布匹,将短剑放下。伸手一拂,青绿色的两截断刀呈现在手中。
空灵漂渺的声音缓缓响荡在全部天涯,世人只觉浑身舒爽,如同心灵被扫荡一番。
常远桥背负双手,抬头看向窗外,那边有无边的星空,“按理自是如此,只是此行我并没有随在一旁,万事都由舒成道做主。统统都不好说了。”
范星斗双目通红,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沉声喝道:“秦冲,你且回返前山,调集我开阳峰弟子。我开阳峰虽是人少势弱,但也毫不成委曲了药师兄。”
世人一阵唏嘘!
半晌后,乔依从土中缓缓取出两截暗紫色的短剑,扯过衣袖,他一点点的细心擦拭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悲伤处!
天枢峰上,闻讯而来的常远桥、范星斗肃立药无极尸体旁,身后站着此行开阳峰的六名弟子。
云易真人缓缓点了点头,道:“正该如此,舒师弟临时回峰安葬药师弟,一应善后事件稍后再做措置吧。”
“……凡诵是经十过,诸天齐到,亿曾万祖,幽魂苦爽,皆即受度,上升朱宫。世人受诵,则延寿长年,后皆得作登仙之道,魂神暂灭,不经天国,即得返形,游行太空。此经奥妙,普渡无穷,统统天人,莫不受庆,无量之福,存亡蒙惠……”
不知怎的,他下认识地就以为《度人经》是对亡者最好的告慰。
宅兆里鲜明躺着另一具棺木,或许是这大青山产的木料过于坚固,又或此地风水极佳,也说不定是冥冥中自有神灵护持,那棺木历经百年,除了充满泥土的斑痕再无涓滴破坏。
他一言不语,面庞冷酷,在几位师兄的帮部下穿起了一身的孝衣。行到后山一处埋没的地点,缓缓跪下。
乔依默念很久,声音垂垂降落,忽地脑袋一歪,晕倒在坟前。
范星斗面庞一肃,道:“有甚么可筹议的,那轩辕剑乃是我峰门下弟子乔依除魔卫道所获,我开阳峰药师兄陨落此役,那轩辕古剑自是我开阳峰之物。”
一只野兔从林中钻出,机灵地到处望了望,目睹空无一人,便放开步子,大模大样地跑了出来。找了一堆甘旨的青草,撅起肥大的屁股,咯吱咯吱的享用起来。
房中,常远桥叹了口气道:“此番南隅深渊一行,我已经问过了秦冲,估计要不了多久,掌门那边就会派人前来唤我前去,毕竟有些事情还要参议。”
半晌,常远桥将目光移到了乔依身上,沉声道:“这孩子境遇不凡,下山历练也做的轰轰烈烈,惊世骇俗。轩辕剑就不说了,本日坟前所诵的那一段道经,便是你我也未曾听闻,应当也不是药师兄所传,想来应当是他本身的境遇。”
两人再商讨半晌,常远桥便唤来门下弟子照顾乔依,和范星斗一同分开了。
古钟长鸣,悠远深长,响彻全部玄青门。安静了百余年的玄青门古钟再次撞响,各峰弟子神采哀伤,面朝长门天枢峰,肃立默哀。
常远桥和范星斗相视一眼,目露惊奇,乔依所念清楚是道家典范,与道心灵魂一道最是合用,用来超度亡灵更是非常的符合,只是他们不知,这奥秘陈腐的经文,乔依学自那边。
“如何,他还能占为己有不成?”范星斗两眼一瞪,怒声道。
本来没想写这一章,只是写着写着想起了过年时祖父的过世,不知不觉就写了出来,有些哀思,有些记念!!!
只是,谁又晓得呢,谁又去管它呢?
常远桥目光深远,并没有说甚么,这些年他脾气收敛了很多,作为一峰之主,很多事情不是暴躁的脾气能够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