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没在撒娇,只是在解释。
不幸又好笑。
马车能床舒畅吗?
江倦不欢愉洗漱,不欢愉换好衣裳,整条咸鱼都因为停业过早而蔫巴巴的。
他不怕烧手。
少年让他抱让他搂,情愿睡在他怀里,对他从不设防。
少年骨肉均匀,抱起来却格外舒畅。
拍马屁,高管事最会了。他长了双眼睛,可不是用来做安排的,前高管事只感觉王爷对王妃颇是放纵,现在高管事倒感觉不然。
就算王爷是个小不幸,这么早就让他开端停业,过分了吧。
心境浮动,躁意与隐痛一齐袭来,薛放离恹恹按上阳穴,“吱呀”一,高管事返来了。
――他握过这一截脚踝。
薛放离点头,仿佛并不感觉入住帝王的行宫,是甚么荣恩,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薛放离“嗯”了一,懒倦垂下眼皮,“滚吧。”
“这申明王妃与王爷,是天设造的一对,”高管事说,“王妃心机纯善,待王爷极好,王爷喜好王妃的味,王妃又何尝不喜好王爷?”
倘若他用力握紧呢?
是啊,他是个“好人”。
他把手串往上拉,珠子硌在细嫩的皮肉上,留下圆润的红痕。
――王妃说孔雀孔雀,说怕热避暑山庄,荔枝连夜从南疆送来,王爷还一怒砸了慈宁宫呢。
因念痴,因痴障,因障魔。
可现在, 江倦伏在软榻上,他因为疼,在不断乱动, 通身都是潮湿的水汽, 身上的气味又莫名甜腻。
王妃一日能说上三次王爷是个好人,王爷回回听了也不是这副面孔,乃至还当真端着一副光风霁月的姿势哄着王妃呢。
薛放离与他对视,江倦不疼了,那股笼着的潮气也淡了,他眼神干净,气质纯然。
可薛放离却睡不好,乃至没法入眠。
“好痒啊。”
他已经好久没再用过香料了。香气环绕一室,结果却微乎其微,薛放离与平常无数个日夜一样,百无聊赖消磨寂寂长夜。
妙灵寺内,他滋的诸多欲念,终究在现在了了。
而他脚踝上的小叶紫檀手串――意味着纯洁与沉寂的佛珠, 衬着那白净的肤色、蜷起的脚指,无端显出几分颓艳感。
江倦:“……”
他坐起来,渐渐把衣服理好,低拨弄起戴在脚踝上的小叶紫檀手串。
甚么业障、甚么欲念,他浑然全无。
不过王爷是不是又曲解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