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无极轻咳,理了理官袍,筹办踏上轿凳,谁知却一脚踩空,踉跄着差点撞上马车,幸亏不闻技艺敏捷,捞住了他的胳膊。
耿大力见他面露不耐,赶紧收了笑,毕恭毕敬的答复道:“回将军,恰是。”
见阿谁老东西只是在强颜欢笑,他捋了捋乌黑髯毛,暗道好笑。
耿大力只好退后几步,陪着笑号召他们出来。
不闻盯着他看了半晌,还是没忍住:“公子,该走了。”
“是啊是啊,阎大人可不要吝啬。”
何止是稀啊,的确就是生客。
“你不是说你此生毫不为官吗?”阎无极语不惊人死不休。
阎无极悄悄地耸峙在阎温身后,面带规矩的含笑。
实在这事儿全部汴京都晓得,但没人敢群情,因为他祖父是当朝太尉,可惜他忘了阎无极这个另类。
不闻挡在他面前,神采寂然的看着跑过来的人。
“可我记得之前的掌柜不是你。”
此时一唇红齿白的少年抱拳朗声道:“阎将军公然是幼年有为,东方拓真是敬佩不已。”
“真是劳烦太尉惦记了。”
“阎将军朱紫多忘事,怕是已然不记得你了,东方小兄弟。”袁计对劲的大笑,安抚似的拍了拍东方拓的肩膀。
“音云……”阎无极轻声喃道,忽而灵光一现,“你是若宁殿下的女官?”
不闻叫他:“公子,能够走了。”
“是啊,你们没瞥见御史大人的神采,想来阎将军在他部下做事,必定不会顺利啊。”
伏文元当即斥道:“混闹,怎可直呼阎将军的姓名!”
“那里那里,容大人谬赞。”
那些说不上话的官员天然都见机的快步朝太和门走去,恐怕惊扰了他们,听到一些不该听的东西。
在外待久了,还真是不风俗这里。
阎无极打量着他,眉心时而紧皱时而伸展,沉默不语。
再不走可就赶不上府中早膳了,听不语说本日东厨做了红烧焖猪手,他想尝尝。
特别是容广白,本日他让父亲在朝中颜面尽失,天然也没脸同父亲走在一起,远远的落在了世人前面。
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名正言顺的见面,看来甚是思念。
“谁说不是呢,本觉得阎将军班师,陛下会嘉奖一番,哪曾想又让人查起案子来了。”
伏文元笑而不语,看着他们相互恭维,还顺道偷偷察看着容南的神情。
他那尖细又略有刺耳的声音,让阎无极止不住皱眉。
“……”阎无极甩开他的手,稳稳地踩上了轿凳。
不闻咂咂嘴,更想吃红烧焖猪手了。
能来此地流连的,多以大族官宦后辈为主,天然认得这位翩翩公子,就算见地浅的不认得,单看那人的穿着打扮也能猜出是个权贵。
更别提在他之前,樊楼已经来了两位不很多见的人物了,耿大力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忙迎了出来。
“哎呦,这不是阎将军吗?稀客稀客啊!”
阎无顶点头,正筹办踩上轿凳时,一个婢女欣喜万分的喊住他。
反观容南却没有失了脸面的不堪,他正和伏文元东方墨一众大臣笑容逐开的恭贺阎温父子。
樊楼位处汴京最为繁华的中间街,和它相对的便是望月楼。
主仆二人正绞尽脑汁的回想着,婢女终究到了马车旁,她开门见山的说道:“奴婢音云见过阎将军,公主殿下邀您中午到樊楼相见。”
“功过分明,陛下倒是分的清楚。”
袁计收回击,撇了撇嘴:“是,今后还要请阎将军多多照拂。”
“不闻,你不感觉她有点眼熟吗?”阎无极微眯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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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拓头也没回:“是啊,东方家就你有出息,混了两年不还是个延尉正。”
伏文元见话说的差未几了,便大手一挥道:“阎将军安然归京,想必阎大人定会设拂尘宴,届时我等可都会去恭维,这宴席阎大人可不要设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