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袁铭当真思考半晌,点头道。
“甚么中原人?”这一次,少年却又目露苍茫,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样。
“我从那里来的?”少年做出一副尽力回想的模样,半晌后摇了点头。
“胡涂了,胡涂了,得给他喝点兽血补下气血才行。”胡图一拍脑门,恍然叫道。
“胡涂了,胡涂了,必定是幻觉……”
这一下,轮到胡图懵了,“哎,这是重伤后失忆了吗?”
“咳……”可才灌了一点,那人立马猛地一呛,全都呕了出来。
“你是谁?”胡图又问道。
空中上的水稠浊着肮脏,流到了一边的沟槽里。
映入少年视线的,是一个头上裹着青色布襟,满眼等候神采的粗黑青年。
说着,他很快跑了出去,过了半晌重新返回,从怀里摸出来一只玄色的小石瓶,谨慎翼翼地送到少年嘴边,倒了一点鲜血出来。
地堡左边的木架床上,一层层地安设着一具具尸身,身上涂着一层防腐的蜡油,禁止他们进一步腐坏,同时也封闭住了腐臭的气味。
颠末冲刷以后,本来沾满泥沙的脸,现在已经变得分外白净俊朗的模样,颀长的凤目,棱角清楚的表面,脸颊上另有一道细细的伤口,一看便知不是南疆之人。
“你是甚么人?这是在哪儿?”袁铭挣扎着想起家,可衰弱乏力之下,一时候竟是底子支撑不起家子来。
胡图浑身蓦地一紧,脊背上汗毛根根倒竖,一股凉意从脚后跟直冲上脑。
骂完,他有些犯愁,做买卖是不成能了,想翻身只能当兵一搏。逃债到此处,做了二年工,但是还没攒够买铁甲和兵器的钱。不自带设备就去当兵,那只能被发配去当厨子军,或者干脆就只能去豢养战兽。
“真是造了孽了,这老烟袋也太没人道,为了那么点钱,活人都往这里送?真不怕羽阿公见怪?”胡图不由谩骂一声。
“巴鲁哥,我你还不放心吗?必然不草率。”粗眉青年胸脯拍得震天响。
这青年的眉毛比旁人略粗,嘴唇略厚,双耳的耳垂也比别人大了些,看着一脸的浑厚之相,笑起来就更冒着些傻气。